黄月出了酒肆没有直接回自己的住所而是径直走向了张风年的府上,二人就在一间偏房内直聊到天黑黄月方才起身告辞。
第二天一大早,众乡勇照常来到海边出操。等人差不多齐了,黄月和张风年两人跟着来到了众人面前。
黄月挥手示意众人聚拢过来,众人见拿督大人也来了全都好奇的上前听着黄月要说些什么。
黄月清了清嗓子道:“我知道大家有不少人对打海盗颇有微词,听起来好像和自己无关。既然如此,我和拿督大人也商量了一下从今以后不再强求,待会大伙散了以后想走的可以回去收拾东西回家了,愿意留下来打海盗的未时以后再来这里。”
张风年跟着点头道:“黄教头的意思就是我的意思,我可以跟大家保证绝不半句虚言,而且回家的人也无须顾虑官府会为难你们,我已经打好招呼了。”
此话一出,人群顿时躁动了起来,有惊讶的、有欢喜的、有迟疑的。黄月和张风年二人说完话转身走开了。
“黄兄,我还是有些担心,万一……”张风年面露难色,话到一半欲言又止。
黄月摇头叹道:“兵多实无用也,一人心惊、百人胆寒,一人生怯、百人止步。而今诸多乡勇皆是无心杀贼,对官府心生怨念。临敌对阵争先恐后的逃避战斗,与其这般空耗士气、浪费钱粮不如好钢用在刀刃上。”
张风年也是无奈的摇了摇头。
黄月和张风年两人用过午饭,到了未时再来海边一看。张风年顿时一声长叹,有气无力的捶了捶额头。原来早上的数百名青壮一听说官府不再强迫练兵,十之七八全都一哄而散逃回家去了,海滩上只留下一小撮人,目光一扫只百余人。
黄月笑了笑:“还不赖,比我预料的要好一些。”
张风年一听黄月的这句话,一时间苦不堪言。但说出去的话覆水难收,只得硬着头皮跟着黄月来到了众人面前。
两人走到众人面前,黄月随手指了指身前的一个少年道:“你怎么不回家?”
那少年哭道:“小人双亲兄长皆被海盗所杀,早已无家可回。”
黄月点点头又看了看一旁的一个壮汉:“你呢?怎么不回家照顾老小。”
那中年男子道:“小的幼年丧亲,至今未曾婚娶,无老无小。”
黄月同样点点头又朝着一个中年男子道:“那你呢?”
那中年男子怒道:“小人妻女被海盗奸淫以至羞愤而死,小人早已将老母托付胞弟供养,此生不杀两个海盗誓不为人。”
黄月席地而坐同时挥手示意众人也跟着坐下,一番闲话下来得知留下来的百余人不是无家可归,便是与海盗有血海深仇,全都是没有退路或自断后路之人。
“古人云哀兵必胜!大伙众志成城何愁不能驱逐海盗。我已和张大人说了,凡是留下来的好汉,从现在开始每月月钱加至二两银子。”
黄月话音刚落,众人不禁一阵欢呼雀跃。
趁着众人势头正旺,黄月跟着高声道:“另外!凡阵斩海盗者,杀一人赏银五两。”
众人听完先是惊讶,而后纷纷起身朝着黄月、张风年两人叩谢了起来。一时间众人一扫颓势,充满干劲了起来。
张风年见乡勇们比之从前士气大涨,方也面露一丝喜色出来。
当晚,张风年与黄月二人对坐谈笑。
张风年道:“如今乡勇们同仇敌忾,若是再有海盗来犯必能克之。”
黄月放下手中茶碗轻轻摇头道:“不急,眼下众人虽有了决心,但还没有战胜对海盗的恐惧之感。”
“那黄兄弟言下之意该如何呢?”张风年追问道。
黄月道:“听说上个月有一伙海盗夜间在海港码头劫掠货船被发现,还当场抓住了一个。”
张风年点头道:“正是!此人正待审讯后问罪。”
黄月道:“不知可否将此贼人借在下一用?”
张风年好奇反问道:“不知黄兄弟有何高招?”
黄月笑而不语,那张风年虽不解但出于对黄月的信任很快便点头道:“好!这倒不难,容我明日同州官通融一番。”
二人又聊了几句便各自告辞了。
到了第二天中午,张风年差人请黄月到州府大牢中一趟。黄月来不及操练众人立刻便随同差人来到了州府大牢中。张风年和一个本地的马来差役早已等候多时。
马来差役指着牢中的海盗叽里咕噜的说了一些马来语。张风年在一旁解释道:“这个海盗与马来人和我们汉人均是言语不通,不知道他的来历。不过此人极为凶狠,为了捉住他有两名官兵为之丧命。”
黄月看了看那海盗随后点头道:“好!反正他左右是个死,就用他的命来我等一臂之力。”
张风年掏出个精致的小物件送给了那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