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云密布的天空,一道闪电突兀的从云层中穿出,直接劈在了原野中一颗大树之上,一团火球刚刚燃起,就被瓢泼而下的大雨给浇灭了。
轰隆隆的雷声在乌云中滚滚传来,震的窗棂子都在发颤,傍晚时分,田庄中的一座屋舍之内,一个容颜俏丽的年轻妇人怀里抱着一个婴儿,正在垂泪。
婴儿睡的很安详,窗外的电闪雷鸣和屋内的惊心动魄对她没有丝毫的影响。
“秀秀你可要想好了,胆敢违抗家主的命令,你们母女可就是死路一条了。”一位矮小瘦弱慈眉善目的老妇人把一个药包放在了炕几之上。
抱着孩子的秀秀不由自主的哆嗦了一下,一是害怕,而是真的有些冷。
“刘妈妈,就不能让别人去做吗,庄子里那么多的人,为啥偏偏就选中我了?”秀秀很是不甘,这下毒害人的勾当她不敢做不愿做,更何况要毒杀的人还是她林秀秀的救命恩人。
“老婆子我就不跟你废话了,这就是我们当下人的命,家主说了,给你三天时间,三天之后,秦苍不死就是你们母女两个死。”刘妈妈还是慈眉善目的模样,又把炕几上的药包往林秀秀身边推了推。
林秀秀咬着嘴唇盯着炕几上的药包,刘妈妈送来的药包,跟她明说了这是毒药,要毒杀的人就是前些日子送来的那个叫做秦苍的贱奴。
等到林秀秀终于回过神来,还想再哀求刘妈妈几句,却发现,刘妈妈已经离去多时了。
…………
大雨依然滂沱,就在浮云城秦府步莲院的一座阁楼上,一位雍容华贵的妇人看着正在床榻上熟睡的孩子,也在暗暗的咬牙:
“儿子,娘这可都是为了你,希望你长大了千万莫要辜负了娘的一片苦心。”
“夫人,老奴回来了。”刘妈妈手里拿着一柄油纸伞,恭敬的站在门外。
华贵的妇人并没有起身,而是从鼻中嗯了一声,意思是知道了,刘妈妈闻听后悄然退了下去。
刘妈妈从阁楼上退下来,撑起油纸伞走出了步莲院,来到了家主秦贵的书房,也是恭敬的站在门外。
“老爷,老奴回来了。”
屋里响起了一声长长的叹息,在暴雨的傍晚几乎微不可闻,可是刘妈妈却听的一清二楚。
“你下去吧,不要再牵连无辜了。”家主秦贵坐在书案前,正在提笔写一封书信,地上扔了好几个纸团,想来是反复斟酌了几次都觉得不合适。
雪白的宣纸上,只有寥寥数语:“大兄台鉴,近日家宅不宁,弟思来想去,还是决定告知大兄,苍儿他……”
…………
天冢山,大炎帝国历代皇帝陵寝所在地,天际昏黑,****伴随着电闪雷鸣将天冢山方圆百十里衬托的格外阴沉诡异。
负责看守大炎始皇帝陵寝昭天陵的老太监,带着一众小太监循例对陵寝进行祭扫,这种每逢初一十五的祭扫几百年来从未断过,更不会因为天气的原因而改变时间。
披着蓑衣的老太监佝偻着,身旁有两个小太监搀扶,颤颤巍巍的在暴雨中走向陵区,前面不远就是进入陵区的第一道牌坊。
“都别马虎喽,不然咱家就打断你们的狗腿。”老太监气喘吁吁的说着,就在他即将要跨步穿过牌坊进入陵区时,一道闪电从半空中劈下……
汉白玉的牌坊轰然倒塌,老太监和一众小太监几乎是在瞬间就被砸成了肉酱,鲜红的血水从碎石堆中流出,很快被暴雨冲刷的干干净净。
远在两百里之外的大炎帝国国都升龙城,皇家宫苑紫星城东侧太庙前的一座汉白玉的炎表,也被闪电击中,轰然倒塌。
“天象大劫,天象大劫,龙脉有损,龙脉有损啊……”一声凄厉的惨嚎,紧接着,一位身穿官服却披头散发的老人从礼天阁中冲出,顶着大雨跌跌撞撞的向御书房的方向跑去。
…………
一道闪电轰然落下,直接将一棵大树竖向劈为两半,原本在树下躲雨的秦苍嗷的一声窜了出去,脚下没站稳,踉跄了几步终于还是没能保持平衡,一头栽在了一个水坑之内。
“贼老天,小爷我躲哪儿你劈哪儿,你……”秦苍从水坑中爬起,正想破口大骂,又有几道闪电劈下,结结实实的劈在了秦苍的身上,就看秦苍被劈得像一只活蹦乱跳的鱼,几个起落之后,噗通一声落在地上,再无声息。
天空中乌云密布,闪电不再劈下,大雨却依然滂沱,就在那浓厚的乌云中突然射出一道荧光,照射在秦苍的身上。
过了许久,秦苍从水坑中爬了出来,向自己发出了灵魂三问。
“我是谁?”
“我在哪儿?”
“我在干什么?”
黄豆大的雨点噼里啪啦的砸在秦苍的身上,在这深秋的雨夜,透体的寒彻使得他不由自主的蜷缩起身体,在满地泥泞中瑟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