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回杏花红,映绿草萋萋。
东方泛鱼肚。
正是一日好时光。
杏花村。
篱笆院里。
陆远换上一身短袖粗布衣服,顺手撕掉挂在墙上的黄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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农历二月二十三。
惊蛰。
宜:动土,上梁。
忌:远行,嫁娶。
辰时黄道,未时黄沙。
“阿黄!”
“汪汪!”
一只黄狗从柴房里跑出来,拼命的摇着尾巴,呜呜呜的在陆远身边绕了几圈,立身把院墙的门闩给刨开。
陆远取来一把锄头,对狗子道:“别人家养牛耕地,我家养狗刨门,阿黄,今天你在家,等爷爷醒了,你给他老人家寻拐杖。”
“呜呜。”
阿黄摇着尾巴,在篱笆外的青石板上来回奔跑几圈,搭拉下尾巴进了院子,一只狗头从门缝里伸出来。
陆远摸了摸狗头:“等我明天进城买种子,看能不能给你买只小奶母狗回来给你顽。”
“汪汪汪。”
阿黄一爪子把门关了,狗头从篱笆缝里伸出来,伸着长舌头。
“这夯货,最近吃的太多了,开始有想法了。”
陆远哼着曲,走在篱笆外的青石道上,看清晨朝露起,良田千亩,阡陌纵横,往来交通,灵气氤氲,肥土待种。
不过,这些良田都不是他家的。
最好的肥田,沃土。
属于冰河世纪后大乾国。
冰河新生,世事迁移。
穿越以来,陆远已经融入了这个世界。
努力适应。
学会生活。
自耕不息。
沿着青石路往茅屋后山走半里,一条灵溪自高山流下,半山腰有一块缓冲地,约莫三五亩,高林绿树遮挡。
这是属于陆远家的自留地。
由于灵溪夏涨冲刷和高树遮荫,比起山下的良田,这块土地很是贫瘠。
大乾国对土地管理极为严格,但是陆家用三代人的心血为官家种值,终于换来了自家一块土地,摆脱了佃户无地可种的尴尬境地。
来到自家灵田。
陆远双手握锄,从山根下面对山下开挖。
他前世是农村娃,懂得怎么种地。
祖宗传了千年的技巧。
没有被他遗忘。
斜坡垦地。
必须用倒锄。
从最高的地方开始挖,让翻松的土往高处垒放。
如若不然,选择最轻松的从低处往高处开垦,垦不了几次,肥土流失,只剩下一片秃地。
自家地,自家心疼。
惊蛰犹有三分峭寒。
山涧细雨嘀嗒。
山下灵霭漂浮。
呼一口身心舒畅。
正是干活的好时光。
嘿咻!
吭嗤。
嘿咻!
吭嗤。
开垦难度大,才挖了两排不到一米的进深,陆远额头已有汗水,双臂上涂抹了一层汗油。
他将锄头立在地里,大脚迈开被垦松的土。
稍作歇息。
没有耕坏的地。
只有累死的牛。
十九岁,已经是个老耕农。
不休息,会受不了的。
从旁边摘下一片大青叶子,走到田边的涓流小石凹里用树叶舀水送到嘴边,甘咧的溪水从叶尖儿到舌尖再滋润喉咙。
身体哆嗦一个激灵。
“嘶!”
舒畅极了。
溪水向东流。
又取来十几根青竹蔓藤,编作漏斗状的长篓,又用几块大树叶以竹针相连,铺在底部,用石头压在悬飞下来的溪水下方。
等待收获。
重新握锄头,吭嗤吭嗤埋头干活。
陆远感觉身体渐热,双手与锄头好似一体,渐渐也没那么累了。
挖了一会,陆远低头抓起一把泥土,用手捻了一下,仔细的观察一阵,又抓了其他几处的泥土比对一翻。
他抬头看了看周围的高林大树,笑了笑:“灵种衙门这些家伙,为了收种更多值钱的灵稻,曾经过度开垦种植,导致上面的土壤比较贫瘠,加上每年夏季雨水会带走一部分土壤,导致收入一年比一年低,这才便宜了我家。”
陆远从泥巴里找出一片已经腐烂变黑的叶子,沉思道:“每年秋冬的落叶会随风飘来,形成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