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阳和高大宝从浴室出来后,脚步匆匆地朝着监室的方向疾行而去。一路上,高大宝像是被点燃的炮仗,兴奋之情溢于言表,他满脸通红,眼睛里闪烁着激动的光芒,滔滔不绝地对欧阳说道:“你小子可真行啊!没想到你身手如此了得,那几下子干净利落,快如闪电。而且你还懂得巧妙地利用地形,把那狭窄的洗浴区变成了咱们的优势,当时我都慌了神,脑子一片空白,完全没往这方面想。要不是知道你年纪轻轻,我真得怀疑你是不是有过当兵的经历,不然怎么能这么镇定自若,应对自如呢?”
欧阳并未回应高大宝的夸赞,他眉头微微皱起,眼神中透着一丝疑虑,嘴里缓缓吐出疑问:“你有没有觉得今天的事有些蹊跷?”高大宝被他这突如其来的问题搞得一头雾水,满脸疑惑地问道:“到底什么事啊?你这没头没脑的一句话,把我都问懵了。”欧阳神色凝重,缓缓说道:“你没觉得他们像是刻意在那里等着我们两个吗?这也太巧了吧,他们怎么就知道我们两个会在这个时候去浴室洗澡呢?”
听欧阳这么一说,高大宝像是被点醒了一般,心中也涌起了疑云,他挠了挠头,思索片刻后说道:“你是说,咱们监室里的人,有人向他们告密?可这怎么可能呢?咱们在监室里相处得都还算融洽啊。”欧阳无奈地摇了摇头,眼神中仍带着一丝困惑:“我也说不清楚,只是觉得这件事过于巧合了,也许是我多心了吧。”高大宝双手抱胸,仔细想了想,然后坚定地说:“应该就是巧合罢了,咱们监室里的兄弟,我相信不会有人干出这种事来。大家都在这监狱里,同病相怜,没必要互相陷害。”
就在这时,欧阳像是突然被什么击中了一般,暗叫一声:“糟糕!”他的脸色瞬间变得有些古怪。高大宝看到欧阳神情如此紧张,心脏猛地一缩,立马焦急地追问道:“又怎么了?出什么大事了?你可别吓我啊!”欧阳看着高大宝紧张的模样,突然“扑哧”一声笑了出来,他摆了摆手说:“咱们两个是不是忘了洗澡了?”高大宝这才反应过来,他狠狠地捶了欧阳一拳,佯装生气地说:“你可吓死我了,还以为什么事儿呢!这都什么时候了,还洗个屁呀?赶紧回去吧,别在这儿瞎折腾了。”说罢,两人相视哈哈大笑起来,那笑声在走廊里回荡,仿佛驱散了之前的阴霾。随后,他们带着这难得的轻松,开开心心地回到了监室。
当欧阳与高大宝二人有说有笑地回到监室后,室内原本沉闷的氛围微微一滞。老头儿慢悠悠地从床铺边抬起头,浑浊的眼珠里透着一丝疑惑,看着他们两个问道:“今天停水了吗?咋回事,你们怎么这么快就洗完了?”说着,他那目光在两人身上上下打量了一番,像是发现了什么天大的秘密一般,提高了音量,“哟,看着你们两个头发都没湿,怕不是连水都没沾,应该是没洗成啊。”
高大宝完全沉浸在刚刚胜利的喜悦之中,对老头儿的疑问丝毫不在意,兴奋地将手中的盆子“哐当”一声重重地放在地上,溅起了些许灰尘。他连珠炮似的说道:“哈哈,今天可真是太刺激了!”紧接着,便眉飞色舞地跟监室里的狱友们讲述起刚刚在浴室中发生的惊心动魄的一切。他一边讲,一边手舞足蹈地比划着,将欧阳如何机智应对、自己怎样奋勇反击的情节描绘得绘声绘色,仿佛是一位正在讲述传奇故事的吟游诗人。狱友们也都被他的讲述深深吸引,一个个围坐过来,眼睛睁得大大的,听得全神贯注,时而因紧张而屏住呼吸,时而又因精彩之处爆发出阵阵惊叹。
只有那个老石头,没有被高大宝的讲述所左右。他静静地坐在角落里,目光却像一把锐利的钩子,紧紧地盯着欧阳。那眼神中再次露出那种难以言喻的欣赏之色,仿佛欧阳是一件稀世珍宝,正等待着他去发掘其中的奥秘。欧阳敏锐地察觉到了老石头的目光,近几日来,他一直隐隐感觉老石头对自己的眼神和态度似乎发生了一些微妙的变化,可具体哪里不同,却又如同隔着一层薄雾,怎么也说不清楚。那眼神里像是多了几分探究,又似藏着一些别样的期待,让欧阳心中不禁泛起一丝疑惑与好奇,却又无从探究。
至于大军和他那群跟班小弟们,此事过后,就像被霜打过的茄子,彻底蔫了。他们自然不会将这件事捅给狱警,毕竟首先是他们蓄意挑衅在先,本就理亏。再者说,这场冲突的结果简直是他们的奇耻大辱,不但没有在欧阳和高大宝身上占到半分便宜,反而被这两人狠狠痛扁了一顿。他们一个个被打得鼻青脸肿、狼狈不堪,哪还有脸把这件事宣扬出去,那岂不是自曝其短,沦为众人的笑柄。
而那几个伤势比较严重的小弟,为了掩盖事实,也只能硬着头皮谎称是在洗澡的时候,自己不小心在浴室滑倒摔伤的。在这监狱里,诸如此类的小摩擦、小意外本就屡见不鲜,狱警们对此早已司空见惯,见怪不怪了。既然没有人站出来举报,狱警们也只是简单查看了一下所谓的“伤者”情况,例行公事地叮嘱了几句注意安全之类的话,便没有再深入追究此事。
此后的日子里,欧阳和高大宝在食堂熙熙攘攘的人群中,或是在操场那片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