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簿的意思是此事不禀告县君?”
此人虽是田韶家臣,但此刻听得田韶的话却也是一愣。
“怎么?”田韶缓缓转头,看向来人。“我说的还不够清楚吗?还是你也觉得,我田家已经成了公孙家的附属?”
“我自幼在田家长大,自然不会有如此想法,只是觉得风险有些大了。”来人立刻低下了头。
“风险?”田韶向前一步,几乎和来人脸贴着脸。“有何风险?你是觉得你的嘴巴不严?还是其他人嘴巴不严?我知道,在望平,我田家没有那么多的忠心之人,但谁能信,谁不能信,你应当是清楚的,除了信得过的其他就找些无所谓的人吧。到时候,处理了便是。”
“可是。”那人面露难色。
“流民作乱,截杀了商队,闯入了城边的村镇,这些年在望平发生的少吗?”田韶平淡的说道,背过身去。“快去吧,趁着公孙县君在忙,莫要让此事劳烦了公孙县君。”
“喏!”听得田韶如此言语,此人自然不可能再说任何反驳之语,行了一礼之后快速离去。
“究竟是外来的猛虎厉害还是本地的群狼更强呢?梁仲容,配得上猛虎这个词吗?李家,呵呵,就看李憾这个蠢货能不能将李家拖下水了。”
眼见此人离开,田韶口中喃喃自语,转过头去,又开始喂养那养在圈中的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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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麻烦来了。”
营帐之中,往常李憾所在之时的那些兵士早已大多都调往了有些距离的地方,此刻周围营帐,梁广只留下了跟着自己前来的义从和嫡系。而听完周居人所说,便是梁广也忍不住开口叹道。
“确实是麻烦,甚至说不定会影响少君所谋划之事。”
审配站在一旁,也忍不住皱着眉头说道,作为在雒阳城内比梁广所待时间更长的人他比起梁广更加了解宫中这些宦官的手段和心思。
“有何影响,莫非那张常侍的手腕还能伸到扶余和高句丽不成?”
梁广皱眉看向审配问道。
“张常侍的手腕自然没有那般的远,但少君让那鲜卑人前往扶余和高句丽,那里的异族野性未驯,天生顽劣亦从不遵守信义二字,若没有足够的武力,此人前去打探和交易无异于送死,所携带之物,多半也会被那些异族白白收入囊中。所以,若是要去,便要有足够的武力。”
审配看向梁广。
梁广闻言沉默,审配所言自己确实有些忽略,若是真要达到自己所想,利用扶余和高句丽两地扶植起一个势力,与其达成共识,或者成为自己的盟友,或者换取一定的土地和资源,那就确实需要日出驹来做这样的事,而且正如审配所言,若日出驹没有展现足够的实力,只怕此事不但做不成,反而会成为一只待宰的羔羊。
可若是让其带着足够的人,那自己的安危又会成为问题。但日出驹需要做的事,却又耽搁不得。
毕竟,辽东之地乃是公孙家的,公孙域暂且不论,可公孙瓒和公孙度两人作为日后的公孙家当家人,以他们的性格,莫说让公孙家臣服,便是合作也多半难成。
可没有自己的地方如何发展势力也不过是无根之水,便是黄巾这般大的阵仗,不也被镇压了吗?
梁广虽未曾想过逐鹿天下,但却也不愿成为待宰的羔羊,东汉末年的各处军阀,可没有一个是好相与的,都是些吃人不吐骨头之辈,所以发展自己的势力乃是重中之重,而且梁广也清楚,以自己的身份,想要成为一地太守或者县君都是绝不可能的。
“此刻唯一能做的,便是暂缓那鲜卑人要做之事。”
审配看向梁广,开口说道,他本就不信任日出驹,所以言语之中一直未曾称呼过日出驹的名字,只是一直以鲜卑人代称。
“此事不可暂缓。”梁广看向审配,摇了摇头,审配看不出这一举动的重要性,但是梁广却是清楚的。
“日出驹前去扶余和高句丽,我手下义从至少得跟去大半,若无实力如何能够说得动那扶余高句丽之中有野心之人与我们合作,而且除去义从之外,义公也应该同去才是,如若不然,只怕日出驹指挥不动这些义从,可义公一人前去,又怕与日出驹起了冲突,所以高顺同去才算暂且稳妥。”
梁广看向审配,一边思考,一边开口说道。
“大半恐怕都不够,少君让他们做的毕竟是万劫不复之事,即便扶余和高句丽本就混乱,但只怕也不会有贵族冒着几乎难以成功的风险来做反叛之事。而且,那鲜卑人性格懦弱,虽钻营人情世故但却不敢承担责任,高顺虽然擅长统兵,也性格冷静,但却不通人情世故和政治,至于义公,可征战但却不善谋略,若他们三人前去,只怕还得有娄子伯前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