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眠神情淡定极了,并不慌张。
但是小御极不一样了,她气的大喊:“不行!不能让姨姨和这个坏男人待在一起!他会伤害姨姨的!他刚刚对姨姨可凶了!我讨厌这个坏男人!”
白羽君倒吸一口冷气,赶紧捂着她嘴抱了出去:“少说点吧,小祖宗。小心你姨姨待会把你屁股给揍肿!”
“呜呜呜(为什么)!呜呜呜呜(我才不要)!呜呜呜呜呜呜(你们都是坏蛋)!”
小御极疯狂挣扎着,但还是拗不过一身蛮力的白羽君,别看白羽君白衣翩翩像个只会读书的白面书生,实则在小御极刚刚开荤时,可是特意给她抓了一头熊给她尝尝熊掌味。
为了养大这个小屁孩,十八般厨艺样样精通。
可以说他不是一个合格的谋士,但绝对不能说他不是一个合格的厨子!
山中因为灾荒野味匮乏,白羽君也没有因为日子难熬而怠慢了小御极的口腹之欲,营养都被补得足足的。
即使如今已经有厨娘专门为小御极烹制美味珍馐,但小御极还是更爱白羽君的野菜饼子。
“乖,别闹,回去给你烙野菜饼子吃。”
白羽君一边哄着她一边将她带离了这片战场。
大人之间的事情,小孩子家家的可不能胡乱掺和。
步眠看着面前冷静下来的郑鹫:“我不管你在梦里看到了什么,你都别想将梦里的事情强加在我的身上。我们现在的关心,只能是敌人亦或是合伙人。其余的情感,你最好还是收着。”
郑鹫看着步眠,依旧不愿意死心地问道:“那在你眼里,我到底是什么?”
步眠闻言笑了:“你觉得,你在我眼中到底是什么?”
郑鹫死死盯着步眠:“你爱过我吗?”
步眠被这话问笑了:“我说我爱,你敢信吗?”
“我信。”
郑鹫毫不犹豫地回答道,他看着面前的步眠:“我爱你,我喜欢你,我想和你永远在一起,像真正的夫妻一样。”
他不想忍受被忽视的孤独,不想忍受她爱上别的男人的嫉妒,不想感受她与那些男人欢好而得到的屈辱。
他自幼活在男人堆里,自幼看惯了一夫多妻的皇宫,自幼习惯了女人只能有自己一个男人的观念,他不可否认的染上了男人的劣根,恶劣,善妒,虚荣,不容挑衅,冷血而又轻蔑地选择自己认为最重要地利益至上。
他是一个男人,一个拥有整个王朝的男人,即使他的龙椅岌岌可危,即使他是一个傀儡,也无法改变他是一个拥有过无数妃嫔的皇帝。
他从上位者成为了下位者,他的妻成为了他的主,他从临幸者成为被宠幸者,他从选择到被选择,他无法不疯,他甚至想直接将她抓起来,囚禁起来,下蛊也好,用毒也罢,只要她眼里只有自己,不走上如梦境一样的路,让他干什么都可以。
他第一次感受到那些深宫女人的感受,孤独,寂寞,嫉妒,惶恐,不安……
抬头看着四四方方的墙,如雀笼子里的鸟一样等待着自己主人的宠幸。
他忽然明白为什么她不愿意留在自己身边,为什么不愿意止步于一个皇后,为什么不愿意忍到自己驾崩成为一个太后。
因为下位者永远是被选择的一方,而她的野心与自尊不允许自己成为被选择的那一方弱者,她想成为选择者,想成为自己的主人。
所以,他放弃自己那些卑劣地念头,真诚的恳求着她:“我不是他,我不是那个恶心的卑劣者,我是真正的我,我想和你真正的在一起,我是真的爱你。步眠,你能否垂怜我一点点的爱?”
步眠笑了,她看着面前卑微如尘埃的男人:“你不是很想知道我眼里的你是什么样子的吗?我现在就告诉你吧,在我眼里,你优柔寡断,自卑可笑,脑子除了爱这个字什么都没有了。你的理智,冷静,聪明,狠辣全都被爱腐蚀生锈,你已经输了,郑鹫。
你最不应该做的事情,便是对我动情,甚至直白的告诉我你的心。你害怕我抛弃你,害怕我利用你,害怕我没有对你产生过一丝真情,更害怕我如梦中那样对你。”
步眠抚摸上他的脸颊:“你太可怜了,也太可悲了。你的人生被偷走了,你的心与理智也被偷走了。告诉我,是不是那个冒牌货那你的身体纵欲过度也把你脑子一起纵进去了。”
郑鹫楞楞地看着她,声音带着几分不安与惶恐:“步眠,我是真心的。”
他像个笨拙的孩子一遍一遍的拿出自己的真心给她看,告诉她,你看啊,我是真的爱你的。
“可是,语言上的爱,是最苍白的。”
步眠抬眸看着面前快要哭了的郑鹫:“你得证明,你是真的爱我才行。”
一个人越不想发生的事情越害怕越不想,命运便会将你推向那最坏的结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