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浩嘴角依然噙着笑:“哦?是吗?原来是这样。”
“呃……是啊。”我用力点点头。
“这我就理解了。”林浩笑着歪了歪脑袋,“难怪现在我一提到黄子文,你就厌烦,那还真是吃了哑巴亏,没处说。”
厌烦?倒也没有。哑巴亏?更谈不上。我心中有些抵触。但强颜欢笑。
“司葭~”林浩以一种更为复杂的眼神看着我,“无论黄宏耀会怎么对付你,我都会站在你这边的,因为我答应过李莉照顾你。更因为,我觉得你是个好女孩,值得更用心的呵护。”
我感觉到自己的胃皱缩了一下。
平时,我并不讨厌林浩,甚至觉得他为人挺善良的,可每当他用绅士的口吻说出肉麻的话时,我总是忍不住起鸡皮疙瘩。
我傻笑了一下,开始了自嘲:“转账转错了显得我很蠢吧?我并不想在黄伯伯面前提这些事,所以,如果黄子爵问起来,你能不能尽量别提这件事?”
林浩点点头,又摇摇头,随后抬手摁了摁我的脑袋。
我心想,他默认了,他果然是代表黄子爵出面。
随后,他又给我承诺:“如果黄宏耀问起来,我也不会说的。”
我心里一惊,揪着眉问:“黄宏耀真的要告我?告我什么?说我拐骗他的儿子?”
“拐骗倒不至于,你也说了,他离家出走的时候已经成年了。而且,这只是黄宏耀的想法。”林浩的脸皮抽动一下,皮笑肉不笑,“不过这种子虚乌有的事,他如何告得了?”林浩将双腿一绕一搁,有些闲适地看着我,“司葭,你刚才不是说了吗?你只是转账转错了。除此以外,没有和黄子文有过任何正面接触,所以你也不知道黄子文逃出去的那几天,究竟是住在哪里?”
我微张着嘴巴,我不知道我脸上是何种表情,应该是震惊。
林浩将双腿放下,支肘托腮看着我,眼神有些犀利地盯着我:“你不知道吧?不知道的话,他永远都无法告你。”
“我不知道。”我奋力摇头。
“你不知道黄子文的住处,当然无罪。就算他说你诱骗、藏匿、知情不报,只需要坚持这一点,就可以完全脱罪。”林浩的掌心抚上我的肩头,略微摩挲了一下,随后捏了捏,我太紧张了,肩膀完全僵硬着,因此分外鲜明地感受到骨骼和指关节的碰触。
“放心。我是律师。如果黄宏耀来问我,我一定会不偏不倚地对黄宏耀给出最明确的法律建议,这也是我的本分。”
我张口结舌,猛烈吞咽了一下口水,问:“那如果知道又会怎样?”
“这你就别管了。”林浩忽站起身,拍拍我的肩膀,“你既然不知道黄子文这段时间住哪里,这就不该是你想的问题。因为,如果的假设在法律上没有任何意义,我们讲求的是事实。”
“咖啡还是茶?”他再度问我,手里已经捧起了红茶罐,他似乎笃信我会喝茶。
“茶、吧。”
他将茶包放进马克杯里,在自动控温的饮水机上面,按下按钮,热水像一道细流垂落,带着缭绕的雾气。
静置五分钟后,他将茶包拿掉,俯身将红茶推到我的面前,说:“司葭,你最近是没有好好吃东西吗?为什么看上去更瘦了。”
“没有吧。”我松开抱着茶杯的双手,我想可能是因为这个动作,让林浩觉得我手指关节突出。
他笑了笑,比划了一下自己的锁骨,“这里,都没肉了。”或许是刚才他捏我的肩膀,感觉到我的纤瘦,如果是那样,他真的太敏锐了。
“我还记得我第一次见你的时候,你穿那条方领的小红裙,真的很美,很惊艳。在场所有的女生都嫉妒你。”他又一次坐回我身旁,悠然翘起二郎腿,桌上摆着另一套咖啡杯和杯碟,他喝的是咖啡。
“没有吧。”我有些不自在地把头转向一旁,感到因羞愧而脸红。
而林浩还在自顾自的陶醉:“司葭,你值得更好的。”
我不禁回头,因为他话里的意思。
他笑了笑,说:“还记得那天在酒吧里,我问你,这辈子最想做的事是什么吗?”
“嗯。”我点点头,同时心中长舒了一口气。原来他刚才并没有在暗示什么,是我自己心里有鬼。
“所以,你现在依然觉得自己最适合做老师?”
“我不知道。我只是努力去做。”我坦率地说,“也许不是每个人都明确知道自己想要什么。而我,既然选择了当老师,就想认真做好,就是这样而已。”
林浩微微嘟起嘴巴,沉默片刻后,他说:“未来,我想独立出去。现在这个律所是我爸和几个朋友合股的,要变动很难了。而我只想专心做知识产权律师,给创投公司提供法律支持那种。说实话,我也不怕你笑话,虽然我是律师,但我真的不喜欢去法院,坐在席上展开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