词曰:“乱世纷争,江湖恩仇,不过寥寥横卧笑;英雄情长,刀剑如梦,醉酒有泪同谁道?”
乱世之中,偌大江湖,万千恩仇,何以化之?是手中刀剑?是胸中大义?还是世间公理?
究竟谁又说得清?
远远望去,天地昏暗,万千乌云,随风相拥,悬垂半空,笼罩着整座天益山,此时的天益山,与往日的山清水秀显得如此不同。
一位老者负手立在紫菘峰崖边上,轻咳两声,缓缓地道:“骤雨将至!”
只见老者,瘦骨如柴,一袭青衫,苍苍白发,须眉丛生,双目深邃,花白长胡,面容慈善,若不是见他显得沧桑老态,还以为是得道成了仙嘞。
站在这紫菘峰涯边上,整座位于西南益州的天益山便都在脚下了,这天益山上有数百座大大小小的山峰,皆是巍峨险峻,但这紫菘峰更是高不可攀,直通碧霄,于是便得了一个“天下第一峰”的称号。
老者身后奔来一个门侍,还未等到气喘吁吁的门侍作礼行拜,老者便转过身来边走边道:“到正气殿内再说吧。”那门侍听罢很是惊疑,自己还未开口通禀,难道掌门未卜先知?但毕竟不敢开口询问,只得跟着掌门朝着正气殿走去。
两人下过涯来,那座背靠山峰,面朝东方,气势恢宏的正气殿便在眼前,虽说这天益山紫菘峰上有数百座屋宇,但这正气殿绝对是最引人夺目的那一座。
老者又是干咳两声,进得门来,正气殿内坐着的数千人纷纷起身尽皆作礼行拜,皆呼一声:“拜见掌门。”即便响彻云霄。
众人正在举行十日一次的武学辩论会,主要是研讨武学精要和辩论对武学的不同见解,正因如此,有时候对同一套武功见解不同者通常数以百计,于是为了辩证自己的观点,往往与其他人争它个几日几夜,也是常态。
“十日一辩”参与者多达数千人,人人皆可表达观点,并辩证其观点。
“一月一辩”参与者是修为比较高深的数百人。
而“一年一辩”参与者仅仅数十位辈分尊贵或武学高手而已,由此一年一辩的重要程度可见一斑!
老者见有的人已是气粗脖子红,显然方才正是众人争得不可开交,怒火上冲之时。尽管他们在老者到来时,尽量压低自己的气息,不敢表现出暴躁之状,可老者何许人也?还不是一眼便看出来了。
掌门除了一年一辩非参加不可外,一般一月一辩要看情形决定参不参与,而这十日一辩通常是不予理会的。可今日怎么来了呢?众人心里一团迷雾。
老者此时已走到了最前面的座位上,轻轻坐下,右手一挥,示意众人坐下。
先前那门侍上前行拜完后,便道:“掌门,弟子有事禀报。”
一位浓眉大眼,鼻子高挺,满面虬髯,宽大方脸的汉子,“突”一下蹿跳起来便道:“你没看见我们马上便要继续研讨武学了吗?有什么事等到我们研讨完后再禀报不迟。”
此话一出,吓得那门侍直接跪倒在地,虽已知眼前之人是出了名的暴脾气,但不至于把气撒在我身上吧?见他怒火中烧,只怕是方才辩论辩输了,心中怒气没处可撒,便撒在我身上了,只怪今日太也倒霉。心里虽然不忿,但更多的是惊怕,颤巍巍地道:“请……请黎师叔息怒,我看见……”
“看见什么了?吞吞吐吐的,你倒是快说啊?”那虬髯大汉打断了门侍的话。
正在此时,坐在那首座上的老者眼睛眯成一条缝,指着虬髯大汉笑骂道:“黎江,你呀你,你这个急性子暴脾气,何时能改啊?你是怪为师进来打断你们的辩论了?不敢怪罪在为师身上,便把气都撒在小舒身上?”
老者一生只收了三个徒弟,这虬髯大汉黎江正是老者的第三个弟子。老者进来之前他正与人辩论武学,争得正是不可开交,眼见要略输一筹,在数千人面前如何拉得下脸?心中正憋了一口气,便欲要再辩,扳回一局,可不曾想师父进来打断了辩论,但做徒弟的哪敢说师父的不是?于是找了这门侍出气。
听了师父的话,顿觉脸上一阵红辣,羞愧难当!自己乃堂堂掌门的弟子,如何能在乎这辩论输赢?又如何能为难这门侍?便躬身歉然道:“师父,弟子不敢!”
“不敢?这小舒还没说看见什么,不就被你给打断了吗?我总是给你说,无论学武还是做任何事情都要有耐心,有些事是急不来的。”
老者的话虽严厉,但还是一如既往的和善,黎江傻傻地笑了笑,甚觉窘态,拜道:“是,师父,弟子谨记!”
老者捋了捋长白胡子,和善地对门侍小舒道:“小舒啊,将你看见之事说给众人听听。”
那小舒见掌门数落了一顿黎江,心里顿时好受了些,回道:“回掌门的话,小同师弟从山下回来说,山脚有三十几人,正朝着咱正气殿奔来。”
其实老者站在涯边时,虽天地一片昏暗,但他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