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启斌打了两份饭菜,扒拉着一份,另一份放在旁边没动。
他不时抬头张望,眉头深锁,忧心忡忡的。
“小江子,你家主子没在啊?”宋铁根把脚伸过来,搭在他旁边的凳子上。
江启斌阴阳怪气地说道:“泽哥待我如兄弟,你自己喜欢当人家的狗,不要以为谁都喜欢当狗。”
“泽哥?这马屁拍的还真是不要脸。”宋铁根嘲笑,“他那人邪门,谁与他走得近谁就要倒霉,你还真是不怕死,居然敢跟他称兄道弟。不要说我们没给你机会,只要你现在远离宋睿泽,我帮你在陈哥那里说说好话,给你安排个轻松的活儿怎么样?”
“我身板硬,当不了趋炎附势的狗,这么好的机会还是留给你自己吧,我没福享受。”
“臭小子,不要给脸不要脸……”宋铁根抓住江启斌胸前的衣服,恶狠狠地威胁。
“又在做什么?”官差走过来。
宋铁根连忙把江启斌的衣服松开,轻轻地拨弄了几下,笑着说道:“我们闹着玩呢,没干什么。”
“大家把饭碗放一放,我有几句话要交代。”官差说道,“从今日起,陈喆不再是负责采买的管事,工头们要领什么东西找宋睿泽。宋睿泽要挑选五个人,你们有兴趣的可以找他报名。”
“大人,我们原先是跟着陈管事的,陈管事不再是采买的管事,我们还能继续负责采买吗?”宋铁根连忙问道。
他为了抢这个名额,花了不少钱讨好陈喆,为他还跑了不少腿,跟着他欺负了不少人。
要是陈喆的权力没了,他的差事也泡汤了,那之前的付出岂不是打了水漂?
还有一点,就算他的差事没有打水漂,以后要跟着宋睿泽办事,以他们两人的恩怨关系,他的好日子也到头了。
“现在是宋管事负责采买的事宜,一切以宋管事的想法为重,宋管事挑谁留下来,那谁就留下来。”
“陈喆呢?”有人好奇地问了一句。
“他犯事了,以后见不着他了。”官差说道,“你们要引以为戒,千万不要学陈喆的行事作风。好了,继续吃吧!”
宋睿泽把官差送了出去。
两人说着什么,看起来挺娴熟的。
仔细一看,这官差就是上次在秦徽音的摊位吃东西的冯捕头。
江启斌等宋睿泽回来了,兴奋地迎了过去。
“泽哥,厉害啊,一下子撬走了陈喆,以后终于不用看他的脸色了。”
宋睿泽点点头:“要不要跟我干?”
“这还用说吗?”江启斌咧嘴说道,“我就是想跟着泽哥吃香的喝辣的。”
宋睿泽看向其他人:“还有谁识字的,不识字也没关系,愿意学的也可以,再来四个人。”
采买部门不用干苦力,对身体孱弱的人来说是好事情。再说了,也不是每个人都在意什么棺材子的说法。大家都是苦命人,谁比谁尊贵,难道命苦的人都是受到诅咒的瘟神?
在利益面前,那点闲言碎语什么也不是。
“我!”
“我愿意!”
“宋管事,算我一个。”
有了第一个开口的人,其他人争先恐后地抢夺这几个名额。
宋睿泽指了指人群中的瘦弱青年:“你想来吗?”
蒋清南没有举手,因为他不觉得自己会被选上。他话不多,不与人结交,平时也是被欺负的那个可怜虫。
宋睿泽直接在人群中点了他,他有些愣住了。
“我吗?”
“对。我知道你读过几年书,字写得不错。”
“好,我愿意。”蒋清南激动地说道。
他的手和脚全是水泡,再这样干下去,早晚会倒在工地上。
他不仅读过几年书,还考中了秀才。然而中了秀才之后怎么也中不了举,连续几年把家里人都拖累了,就不再考了。
他不再读书,就想找个活儿干.然而活还没有找到,家里的弟妹便不乐意了,说修水坝要挑个人,他和二弟还是新婚,没道理让新婚夫妻分开的,更何况这些年为了供他这个大哥读书,举全家之力给他交束修,现在也该让他承担责任了。
他不想家里鸡飞狗跳,更何况弟妹说的有道理,他这个当大哥的义不容辞,就拦下了这个苦差事。
在蒋清南庆幸自己脱离苦海的时候,宋睿泽又点了陈勇这个大个头。
陈勇是石匠那组的人,个头大,力气大,长得凶悍。自从宋睿泽与他交好之后,那些议论宋睿泽的声音都少了。
石匠工头见宋睿泽跟自己抢人,不乐意了。陈勇可是他们组的王牌,许多危险的笨重的活儿都是交给他干的。
“宋管事,虽说让你挑人,但是你也要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