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这次的梦,又有了些许不同。
还是龙,还是人,似乎也看见了龙人。
紧接着便是无尽的业火吞没了向离,螭龙头上的那人依旧无法看清。
向离再一次在噩梦中醒来。
他浅浅吸了一口气,感觉自己的胸口发出难以忍受的剧痛……
但后颈却又感觉异常地柔软与舒适,这两种截然不同的感受,让他不由自主地发出了“嘤嘤”的声音。
“没想到你还有这一面。”姜果轻声说道。
姜果看着向离,向离也看着姜果,不过是一上一下,角度有些奇特。
向离意识到了自己躺在姜果的大腿上,耳朵在一瞬间竟是变红了些,然后很快就扭动着身躯试图爬起来。
“你还不能动……”姜果一边说着一边把手轻轻放在了向离的胸膛上。
“你伤得挺重。”
姜果的脸也有点微微泛红,异于少女的羞涩懵懂,她的红晕只是因为消耗了体内储存的大量灵力用来稳住向离的伤势。
“这里是哪里?”向离问道。
姜果的目光不再直视向离,转而望向向离胸前,说道:“我们仍旧在林仁肇的大营里,只不过换成了监牢。”
向离用余光扫视四周,除了墙壁铁笼与一个微小的窗口外没有任何东西。
牢房也仅仅是因为那一扇窗而有了些许明亮。
原来如此……所以只有躺在腿上才是舒服的。
向离内心这么想着,而后便开始用灵力探查自己的身体……
武者的身体就好似一个容器,容器若是露了个洞,那自然是盛不了东西,正如向离现在的身体一样。
丰盈的灵力逐渐顺着向离的经脉向前探索,而后从胸前的伤口溢出,不再循环,也很难纳入身体储存。
被林仁肇一枪贯穿了胸膛,向离的胸口前有一个骇人的大洞,但是好在偏离了心脏这样的要害部位。
不然是真的神仙难救了。
“到底发生什么了?”向离问道。
姜果闭上眼,叹了口气,说道:“林仁肇是天阶的武者,他突然暴起发难,我也来不及阻止,好在那一枪没有刺穿心脏,但不管怎么说,硬接这一枪还能活着本身就是奇迹了。”
向离说道:“然后就是你出手硬把我保了下来?”
姜果点头:“我与他的实力相差无几,能感觉到他来到天阶的时间并不长,但论战斗经验却是数倍于我了。”
向离心里了然,林仁肇暂时也奈何不了姜果,所以只能将两人关押于此。
但天阶武者为朝廷卖命的情况着实少见,向离也是相当惊讶的,就连大宋也只有潘美一人而已。
……
营帐内,林仁肇抚摸着冷晖枪的缺口,回想起刚才与姜果一战仍然有些心悸。
没想到那小姑娘的功法如此了得,若不是自己战斗经验丰富,外加那姑娘有所顾虑,恐怕自己也会栽在这里。
李副官虽是武者,但功夫一般,仅有人阶水平,刚才流焰环与冷晖枪相撞产生的强大灵力掀翻了那顶帐篷,也把李副官震出了内伤。
但有些难以置信的是,李副官的脸色虽然难看,但仍旧笔挺地站着。
李副官说道:“将军只因一把剑就下定论未免也太早了,依卑职愚见,还是先弄清楚事情的原委……”
林仁肇举起了右手,示意李副官不必再说了,眼前的这把剑虽然并不熟悉,也只有两面之缘,但他可以确信这就是她的剑。
那从小到大难以磨灭的气息。
李副官似乎仍旧不死心,继续说道:“至少也要先知道小姐是否还活着吧!”
“剑在人在……如今断水剑就在我眼前,可小姐的影子都没看到!你还觉得那两人不是杀人越货?”林仁肇的声音有些大,带着一些外放的灵力,气势不自觉地外放而出。
李副官只感觉身体一震,血腥味从喉返到了嘴里,相当难受。
只是他又把那股味道吞进了腹中,看着有些狼狈,但这不妨碍她继续说道:“小姐一年未有来信,上次信里也提到了她有一件重要的事情要办,讲不定他们二人真的知道些什么。”
林仁肇深吸一口气,过了许久,才回答道:“你要去便自己去……”
李副官点头,很快便向营帐外走去,脸上有着难以掩饰的喜悦,但又瞬间消失,他很了解林将军。
就如同肚子里的蛔虫。
哪怕是很低级的比喻,但事实就是如此,每次遇到事情,将军便会先怒,再怒,最后一句放任不管。
但这便是林仁肇的台阶,之后的事情就交给李副官了。
……
夜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