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陕西事该怎么办?
杨一清、谷大用在干什么?竟然让鞑贼入境内抢掠一番,扬长而去。事情不仅要有一个解决办法,还要有一个说法才行。
召回杨一清和谷大用?
一个是前内阁学士圣宠还在,一个是司礼监大珰,虽然远离了皇帝,但是外四家还在他手上,所以说人家还简在帝心。
话又说回来,严格算来这事还是归内阁的,但是凡事只要牵涉至军事,就不好说了。
王琼首先发言道:“启奏陛下,杨一清和谷大用在陕西还算安静,此次挫折一是鞑靼入侵犯边之数较往年更多,而是二人一人管甘、陕诸卫,一人在西安驻兵,杨一清且刚刚处理甘、肃二州哗变,兵乃新募,士气也不高,事发突然,措手不及,也情有可原,谷大用只是驻兵西安,鞭长莫及,难以应付。陛下下敕书训斥二人,同时兵部照会诸卫主官、副将、游击等官,加强戒备。”
朱厚照道:“是个正理,不似外朝一般吵吵闹闹。不过诸卫被犯,死伤人数如此之多,不知家家多少缟素,痛怎可言?朕为皇帝当与赤子作主,京军一直听征,当选十二团营,整点装备,定领军官,择日启程。”
王宪却道:“陛下体恤军民,真社稷之福,京军一部南下,又选一部西征,京城岂不空虚,不宜轻动。”
朱厚照道:“那当如何?”
王宪道:“启奏陛下,臣请兵部议处。”
此时徐光祚也道:“启奏陛下,杨一清、谷大用皆未请兵,说明还可应付,边事虽急,但京师更重,此应强干弱枝之意,臣等心忧社稷,伏望陛下内视家里。”
王琼也奏道:“启奏陛下,西陕、甘、宁夏,东大同、宣府、辽东乃边事之二臂,朝廷所虑者日乃潮河川、古北口。今闻贼掠甘、肃,已然撤兵,若往东行,尚未知在东处何地侵犯?臣恐鞑贼调虎离山,而我军出京,彼又来犯京师,顾彼失此。伏望陛下待其定,徐议再行。”
张仑也奏道:“潮河川距离京师不过一日,王学士,大司马所言甚是,伏望陛下三思。”
朱厚照闻言道:“那我军民岂不是白白送了性命?”
张仑道:“陛下,用兵之险,不可不慎。”
朱厚照冷笑道:“不如令京军强戒备,听征调,朕亲自率东西官厅军俱发讨贼,效太宗故事,入大漠逐虏,朕之剑未尝不利。”
王宪闻言道:“启奏陛下,太宗之时足食足兵,好将官颇多,今国库不足,粮草缺乏,士气低迷,将官又不得其人,杨一清久历陕甘尚不得防备,乃有此败,今军士玩法,不能杀贼,却可害人,届时耗费国帑,疲民劳财。伏望陛下三思。”
朱厚照闻言道:“果如大司马所言,不便出军,但京师京营既然不能用,守城也是不可了,原先北直隶马贼刘七,跃马霸州,窥视京师,朕至今不能忘, 京师重地朕值得依赖边军,此教训仍历历在目,朕还未忘,如此京师其他京军当消防五军营、东西官厅练兵。”
王琼道:“陛下所言甚当。”
徐光祚心中甚是不安,君臣之间一来一往,就敲定此事不成?练兵不仅仅是练兵,有的还是练军官。裁汰官兵,节省开支,这对于文臣来说,天然喜欢。
朱厚照于是道:“既然如此,兵部议处京营练兵之法。”
王宪闻言道:“臣遵旨。”
朱厚照再此对张仑道:“英国公录稿。”
张仑闻言再此执笔录写,仍是陈敬奉上,朱厚照亲批完再付陈敬道:“仍用大将军印,付兵部、五军都督府执行。”陈敬于是接了过来。
朱厚照道:“卿等且回去办事,武定侯郭勋暂留。”
于是张仑、徐光祚、王琼、王宪皆叩头退下。
“今儿个怎么话那么少?”朱厚照见众人都已退下,他那原本还盘得好好的双腿也不再规矩地保持原样,而是随心所欲地变换起了坐姿,整个人瞬间变得轻松自在起来。
郭勋脸上立刻浮现出一抹笑意,恭恭敬敬地回答道:“陛下但凭下旨,臣奉诏就是。”
朱厚照听后不禁笑出声来,打趣儿道:“你说什么好听话,哄骗于朕。”
郭勋也是笑道:“臣说的是真话,不敢欺骗陛下。”
朱厚照笑道:“朕可不信。”接着喊刘全忠道:“刘全忠,给武定侯端些茶来。”
郭勋闻言连忙谢恩。
朱厚照接着道:“京营能整好吗?”
郭勋略微沉吟片刻,眼珠子滴溜溜一转,然后信誓旦旦地答道:“能。”
“这么笃定?”朱厚照端起茶吃了起来,“吃茶。”
郭勋再次谢恩,吃了口茶道:“三千营出去的一部必定是能打的,要不然兵部和丰城侯的脸就没了。而且此次犬子和英国公家也都出了人,英国公怎么着也不会允许吃了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