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乎你生命攸关之事,还敢糊弄!”方多病瞪大那犹如铜铃般的双眼,眼珠子似乎随时都要从眼眶中迸出,怒视着此刻噤若寒蝉的李莲花。
他那紧蹙的眉头如同一座险峻的小山,两只拳头不由自主地攥得咯咯作响,额头上青筋如蚯蚓般暴起,大声且凌厉地呵斥道:“你难道不知道事情的严重性吗?这般胡来,简直是不把自己的性命当回事,是不要命了吗?” 令人倍感意外的是,这次他倒罕见地没有因李莲花的忽悠而大发雷霆,只是满腔的愤怒在这声怒吼中宣泄而出。
“时候不早了,我们走吧。”苏苏仿若一阵疾风,蓦地站起身来。身姿挺拔得犹如苍松翠柏,步伐轻盈且坚定,不给李莲花任何拒绝的机会,便率先昂首阔步地走出亭子。 她那衣袂翩翩飞舞,宛如一缕轻柔的清风拂过,潇洒而决然。
李莲花被这突如其来的举动吓得慌里慌张,匆忙跟着起身,脚下却一个踉跄。双手慌乱地在空中胡乱挥舞着,嘴里发出“哎呀”的惊呼声,如同溺水之人在拼命挣扎,好一番手忙脚乱,才勉强稳住身形。 接着,他就像一只被猎人追赶的兔子一般,匆匆忙忙地跟了上去,嘴里还不停地嘟囔着:“等等我,等等我!”
他深知师娘那刚烈执拗的性子,更清楚此行路上必定暗藏着令人防不胜防的机关。苏苏走在前头,万一不小心触碰到了,那后果必然不堪设想。
李莲花只能硬着头皮在前带路,一路上提心吊胆,终于安然抵达一个相比云居阁略显简陋些的院落前,这才缓缓停下脚步。然而令人惊奇的是,那门匾之上赫然写着的,竟同样也是云居阁三个字。
苏苏眼疾手快,手臂犹如闪电般伸出,一把拉住正要上前叩门的方多病,神色凝重如墨,压低声音急切说道:“小心,此处有箭阵。”
方多病的身体如触电般骤然僵住,呆立当场,好似一尊被冻结的雕塑。他眉头紧紧锁住,犹如打了死结的绳索,挠了挠脑袋,眼神中透露出深深的焦虑,嘴里小声嘀咕着:“这可如何是好?可真是让人犯难啊!”
随后,他定了定神,略作思忖,深吸一口气,仿佛要将所有的勇气都吸进胸膛,然后鼓足勇气,放开喉咙高声呼喊道:“芩前辈,晚辈天机堂方多病,携好友苏苏以及令徒李相夷,还望前辈一见。”
只听屋内传来一个苍老却中气十足的声音,那声音中充满了愤怒与不屑,犹如滚滚惊雷炸响:“李相夷已逝去十年,这十年来,打着他名号前来行骗之人如过江之鲫,数不胜数。老婆子我这地方可没什么好处让你们图谋,赶紧给我滚!有多远滚多远!”
方多病听闻芩婆根本不信他所言,急得如同热锅上的蚂蚁,在原地不停地来回踱步,嘴里念念有词:“这怎么办,这怎么办?难道就这样无功而返?”
随后,他满怀期待地回头望向苏苏,那眼神仿佛在苦苦哀求:“苏苏,这可如何是好啊,你快想想办法呀!我们都走到这一步了,总不能半途而废。”毕竟都到门口了,若是不进去,之前的种种努力岂不都付诸东流,实在是心有不甘。
“花花,近在咫尺,进与不进,全凭您的意愿。”苏苏神色从容淡定,目光平静如水,只是静静地凝视着李莲花,缓声说道,语气中透着一丝不容置疑:“不过,您应该清楚,没有人能比李相夷本人更具说服力,只要您有意,我相信我们此次定能见到芩婆。但一切,还得看您的决定。”
李莲花低垂着头,沉默不语,像个做错事被当场抓获的孩子,满脸的愧疚与无奈。他的手指下意识地揪扯着衣角,那力度之大,都快把衣角揉成了一团皱巴巴的破布,双脚也不停地在地上蹭来蹭去,仿佛脚下的土地能给出答案。
方多病心急如焚,额头上汗珠滚滚而下,颗颗都如黄豆般大小,在阳光下闪烁着晶莹的光芒。
他二话不说,直接拔剑而出,将剑高高举起,剑身反射出刺眼的光芒,他大声吼道:“那我就只能硬闯了!管他什么箭阵不箭阵的!我就不信这个邪!”
方多病刚迈出一步,剑阵瞬间启动,无数利箭如飞蝗般激射而出。一时间,空气中弥漫着令人胆寒的咻咻声。
李莲花看着方多病为了自己竟这般不顾生死,心中感动得犹如波涛汹涌的大海,难以平静。而苏苏虽说听从自己的意思,可脚下却未有半分退却之意。无奈之下,他只得扯开嗓子,声嘶力竭地高声喊道:“师娘,是我。还请手下留情。”
话音刚落,那原本凌厉呼啸的箭阵停歇下来。大门被一股强劲无比的掌风轰然震开,发出“砰”的一声巨响,震得整个院子都仿佛颤抖了一下。 从里面缓缓走出一个身形佝偻的老婆婆,她那满脸的皱纹如同岁月刻下的深深沟壑。
那老婆婆稳稳地杵立在门口,双眸如火炬般在门前的三人身上急切地来回梭巡,眼中满是迷茫与渴盼,眉头紧紧蹙起,神情写满了焦虑。
她那微微颤抖的身躯仿佛被岁月压弯的柔嫩柳枝,承载着无尽且深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