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驾~~”伴随着一声清脆而响亮的呼喊声,景泰帝朱祁钰身骑一匹高大威猛的骏马,如离弦之箭般疾驰在队伍的最前端。
然而严格来说,这匹马并非真正意义上的战马,而是原本用于拉动车队车辆的挽马罢了。但即便如此,此刻的景泰帝朱祁钰却是神采奕奕、意气风发,仿佛他身下所骑乃是世间最为神骏的良驹一般。
尽管此时尚未瞧见鞑靼人的踪影,但景泰帝朱祁钰已然按捺不住内心的激动与兴奋之情,只见他迅速地抽出腰间那柄寒光闪闪的佩刀,并在纵马奔腾之际将其舞动得虎虎生风。那凌厉的刀锋在空中划过一道道耀眼的弧线,宛如银蛇乱舞,令人目不暇接。
“皇爷,小心这个呀,这里可是荒郊野外……”跟在景泰帝身后的大太监王诚一脸紧张地大声喊道。他那张胖乎乎的脸庞上写满了忧虑之色,额头上更是冒出了一层细密的汗珠。与此同时,还有几名侍卫紧紧跟随在后,同样也是一副提心吊胆的模样。
位于后方的于谦目睹此情此景,不禁无奈地摇了摇头,心中暗自叹息道:“这位圣上啊,从前在宫中时,无论行事还是为人处世都是那般谨小慎微,甚至可以说是犹如惊弓之鸟一般胆小怕事。可怎料短短两年时间过去,他的心境竟然变得越来越如同少年人一般冲动和活泼起来了呢?”
“陛下,请您暂且节省体力啊!那些野人女真部落可狡猾得很呢,他们全都藏匿在这密林的最深处。
咱们想要找到他们可不是件容易事儿,必须得耐下心来,一点儿一点儿地仔细探索才行呐!
而且咱们队伍要行进的路程还长着呢,可得把体力省下来,好好准备应对接下来那激烈无比的大战呀!”
于谦赶忙走上前去,一脸焦急地劝阻道。
此时,景泰帝朱祁钰似乎也玩闹够了,他抬头看了看身后那些民兵纷纷投过来探寻的目光,心中不禁一凛,随即干脆利落地收起了手中的佩刀,瞬间又恢复成了那副威严庄重的帝王之相。
只见他微微眯起双眼,紧盯着前方的道路,然后转头看向于谦,用低沉而凶狠的声音问道:“于爱卿,不知距离那帮贼寇的巢穴到底还有多远?朕手中的这柄大刀早已按捺不住,渴望痛饮敌血啦!”
听到皇帝这番话,于谦顿时感到一阵头疼,他无奈地摇了摇头,苦口婆心地劝说道:“陛下啊,出发之前咱们不是都说好的吗?您只需在后方坐镇督战就行了,万万不可亲身冲锋陷阵啊!这战场之上刀剑无眼,万一有个闪失,微臣如何向天下臣民交代啊?”
想当初启程之际,二人便已然达成共识:景泰帝朱祁钰只能稳坐后方,负责督军督战之责,万不可亲身涉险、冲杀至战斗的最前沿。那时节,景泰帝朱祁钰倒是满口应承下来,瞧那信誓旦旦的模样,仿佛此事已再无转圜余地。
然而令人始料未及的是,这支队伍方才行进至半途,那位素来一言九鼎、金口玉言的景泰帝竟突然变卦了!只见他满脸急切与渴望,那副跃跃欲试、饥渴难耐的神情,任谁见了都会心生担忧——待到真正遭遇鞑子之时,眼瞅着面前这位主子,怕是要身先士卒地冲在头一个啊!
“哎呀呀,莫急莫急!待到彼时再做定夺便是,待到彼时再做定夺便是!于爱卿啊,眼下当务之急,乃是速速派遣斥候前去查明贼寇巢穴所在方位才是啊!”景泰帝朱祁钰摆了摆手,满不在乎地随口吩咐道。
景泰帝朱祁钰此时此刻已全然不顾其他事物,那些于他而言皆是虚幻缥缈之物。在他心中,唯有亲身奔赴沙场、奋勇杀敌才最为真实且重要。只要能够实现这一目标,那么所有付出皆为值得。
景泰帝朱祁钰之所以发生如此转变,原因在于他深知自身背后已有坚实依靠。往昔岁月里,他孤身一人面对妖后孙若微、宗室诸王、满朝文武以及诸多错综复杂的势力,在各方力量的激烈角逐中勉力支撑着大明王朝,每迈出一步都充满无尽艰辛与困苦。
然而,如今局势已然不同以往。此刻,他那大侄子已然茁壮成长,具备足够能力承担起治理大明江山的重任。
景泰帝朱祁钰坚信,将大明江山交付予大侄子乃是明智之举,并且深信在大侄子的引领之下,大明必将日益昌盛繁荣,走向辉煌之路。正因如此,景泰帝朱祁钰内心并无丝毫担忧与顾虑。
唯有将那颗悬着的心彻底放下,才能够自由自在地去追逐心中所想、去践行梦寐以求之事。
就如同那大明王朝普普通通的士兵一般,他们怀揣着满腔热血,为了国家的繁荣昌盛而无畏地开拓疆土,在战场上英勇杀敌,毫不退缩。
对于生死和个人安危,景泰帝朱祁钰早已视若无睹。有时候,他甚至会暗自思忖,如果有朝一日自己不幸战死沙场,是否能有幸被铭刻于大明英烈碑的最高处?
自己的灵位又能否被供奉在大明英烈馆的正中央呢?也许到那时,他便能如忠勇公那般,成为众多汉族少年心目中敬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