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胜哥你在说什么,这根本就不可能!”
吕臣头摇得如拨浪鼓一般:“土伯是掌管幽都的神只,而少典是上古时代的人类部落首领,他们怎么可能是同一个人?”
“胜哥你是不是疯了?”
陈子涉按住他的手臂,双眼盯着他的眼睛道:“阿臣你先别急着反驳,听我说完。”
“首先我们可以肯定,少典氏曾在芒砀山中建立部落,而芒砀山是人间与幽都间的门户,并且土伯之角中也有少典部落生活的痕迹。”
“这足以证明,土伯和少典的关系极为密切。”
吕臣早已知道这些信息,点头道:“是啊,但你也说了,这只能说明二者关系密切,并不能证明他们就是同一个人。”
陈子涉继续说:“你再想一想我们看过的那几幅壁画。”
“从第五幅壁画开始,画中土伯的行为就与一个掌管死亡的神只相悖。”
“土伯庇护部族之民、土伯无法阻止魂灵消散、土伯亲自从虚无中凝聚出魂灵本源,让魂灵免于消散。”
“且不说这样的能力,与其幽都之主的身份极为不符,从动机上来讲也说不通。”
“除非……这个时候的土伯还不是土伯,他是少典。”
“这样壁画上的内容就可以解释了。少典在掌握虚无规则和本源规则前,无法留下那些亡者的魂灵。”
“同样也对照了这老人此时的言论。”
“他不知道该如何处理与日俱增的魂灵,因此一直在思考这些魂灵该归于何处。”
吕臣的面色也渐渐变得严肃,与陈子涉的神情如出一辙,他也在回忆壁画上的内容。
陈子涉松开按着吕臣双臂的手掌,看着自称少典的老人,继续说着自己的推测。
“你刚才有句话说得很对。”
“时光规则秘境,的确应该与时光规则有关,而不是将我们送入幽都。”
“所以我们此时,应该不是处于正常的时间状态之下。也许,我们来到了少典开启幽都、成为土伯之前的一段岁月。”
陈子涉已经不是第一次经历这种事情了。
始皇帝的回忆,就让他借助始皇帝的视角,见证了一段段历史碎片,因此才会有这样的猜测。
吕臣觉得自己的头皮发痒,像是要长脑子了。
他神情纠结,断断续续地说:“胜哥你说的这些,好像都解释得通,可是……”
“可是我听玉珩姐说过,少典时代就已经有土伯的传说了。土伯早就存在了,少典怎么可能还跟土伯是同一个人呢?”
陈子涉闻言一愣:“玉珩什么时候跟你说的?”
吕臣道:“就在你看第八幅壁画的时候,一开始我们不知道你会看那么久,玉珩姐就和我闲谈了些土伯的传说。”
“她说,土伯起源于人们对死亡的畏惧,从人们对‘生’和‘死’有概念起,土伯的崇拜就存在了。”
“只不过这其中有个过程,开始时各个部落对土伯的称呼并不相同,最终人们才统一称掌管死亡的神只为土伯。”
陈子涉不由皱起了眉。
土伯的传说出现于少典之前,这让他刚才的推测失去了成立的基础。
他又看向那位自称少典的老人,老人依然在反复念着“轮回”、“时间”,似乎深陷其中,无法自拔。
“看来要弄清楚少典和土伯的关系,只有问这老人了。”
陈子涉在心中暗道一句,旋即在老者对面坐下,轻声道:“前辈,依我所见,时间是生命的尺度,而生命是时间的轮回。”
听到这句话,自称少典的老人忽然停止了念叨,双眼定定地看着陈子涉。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陈子涉稍稍停顿,整理了下措辞道:“所谓时间,是一切物质运动、精神运动的持续性和顺序性的标尺,有运动才有时间。”
“人的生命是在持续运动的,因此才能感受时间的流逝和变化。所以我说,时间是生命的尺度。”
“不知道我这样说,前辈是否认可?”
老人微微点头:“你说的虽然并不全面,但也算不上错。后面半句呢?”
陈子涉解释道:“何为轮回?”
“轮回是生命和物质经历的,周期性的循环,是时间在生命和物质上的往复。”
“但我刚才也说,时间是基于一切物质运动和精神运动而存在的,只要还有物质和精神在运动,时间就不会停止,更不必说往复了。”
“因此,我只能着眼于个体上的、狭义上的轮回。”
“即是利用时间的规则,让某个体循环往复,并让循环后的个体,重新融入世界的整体之中。”
“这也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