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成和陈知味,只是普通朋友。
真要说,或许连朋友都算不上。认识不过几天,就像是有些熟悉的陌生人。
可有些话,也只有和不是那么熟的人才说的出口。
钱成不记得昨晚自己在露台上,后来都和陈知味瞎聊了一些什么了。可能说了一些过往,在不夜城打工的那些破事。也可能说了一些自己对未来的展望,要在世界赛上拿下冠军之类的傻话。
说了什么,不重要。
因为不熟悉,所以听的人也不会在意。
就像陈知味后来听钱成说的多了,跟着喝了几杯酒。也开始和钱成絮絮叨叨地说起了自己的过往,自己的一些烦心事,钱成同样没放在心上。
两人说说笑笑,哭哭闹闹,发了一会疯,互相倒了倒苦水。
似乎将心里一直压抑着的东西都倒了出来,人便像空了的垃圾桶一般,轻松很多。
天道好轮回。
昨晚是赵白鹤给钱成背回来的。
“够意思吧,昨晚我喝的走路腿都打哆嗦了,结果我上三楼一看你喝成那样。哎!你猜怎么着?”
“怎么着?”
“我当时就想啊,我可不能让我兄弟就这么在露台上吹一晚上的风,那还不得冻感冒咯。”
“然后呢?”
“然后我不顾管事的阻拦,硬是给你背出了知味楼。还有那两个伙计,叽叽歪歪劝了我一路,那都不管用!”
钱成看着自己胳膊上青一块紫一块的,又瞅了瞅赵白鹤的脸上,差不多明白了是怎么回事。
还好,不然他还以为是趁他俩都喝醉了,被夜卫给毒打了一顿呢。
“金鳞池和侠客行的事怎么样了?”
钱成揉了揉太阳穴,宿醉的感觉可真不咋地,何况他昨晚还没吃多少东西。
“还能怎么样啊,没事了呗。你离开之后,他们就聊了一些生意方面的事情,倒是挺有意思的。不过想来你对这方面也不感兴趣,就不说给你听了。”
“?”
怎么突然有了一种被赵白鹤鄙视到了的感觉?但生意什么的,钱成确实是不感兴趣。
“说重点。”
“没啥重点啊,你是不知道那大夫人的城府有多深。除了一开始我俩都在的时候,问了一些银霜狼王还有插旗的事情好让郑山河知道具体的情况,之后那是只字不提。倒是郑山河在生意谈完了之后,主动提出要补偿金鳞池和夜卫在这次事件当中的损失。像是我的银霜狼王啊,夜卫输给我的那些魂卡啊,还有被你差点砍死了的褚临渊的医药费啊,给我听的一愣一愣的。我一寻思,他说要补偿的这些,好像都是咱俩干的事啊,这跟他有什么关系呢?你说是不是。”
“确实。”
钱成挠了挠脸颊,对接下来赵白鹤可能进行的操作起了兴趣。以他对赵白鹤的了解,估摸着应该是要对郑山河的补偿提出反对意见了。
“然后呢,你反对了?”
“我反对个什么?”赵白鹤有些诧异地看向钱成,“我又一寻思,他补偿他的,跟我俩又有啥关系?所以咱也没吱声就是了。”
“这不太好吧。”
“嗨,有啥不好的。这做生意就是这样,他也只是找个理由搞好关系罢了。就算没咱这点事,也会在别的方面上让大夫人感受到他的诚意。再说了,咱们的事有什么好补偿的?我都懒得跟他们掰扯。”
赵白鹤说的很是不屑,钱成想一想,也确实是这个理。
“不过多多少少也算是承了侠客行少主的一份情。那咱们在离开刀兵峡之前,要不要去拜会一下?反正是要和侠客行的兄弟们打声招呼的。”
钱成站起身,简单洗漱了一下。东西昨天就收拾好了,今天走起来也方便。而且还不是跑路,他们能有时间去采购一些用品,倒也不是很着急。
“那倒不用,郑少主昨天说今天晚上要请咱们在知味楼吃饭。你不是着急走嘛,我就拒绝了。然后他又说要给我们送行,顺便还有些话要和你说。”
“有话和我说?”
“嗯,说是什么红眼啊之类的东西,好像是和你眼睛有关系吧,我也听不明白。”
钱成手中动作一顿,这还真是意外之喜。
红眼眷顾者,这个词他分别在卫长平的二重身和镇压科的秦万石口中听过两次了。郑山河似乎也知道些什么,那这次他可要好好问个清楚。
退掉了旅店的房间,赵白鹤和钱成溜达了一圈,买了点东西顺便还去探望了一下冯时小老弟。
“哥哥们要走了。这钱你收着,不多,一点心意,希望伯母早日康复。”
简单的寒暄了一会,走时钱成突然转了8万通用点到了冯时的账号上。
“钱爷!这钱我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