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想得出神,耳旁突然传来珩槿幽幽怒言,他道:“你还真是不怕死啊,搁这儿舒舒服服的躺下沉溺过去了是吗?”
下一刻,鸢璃就被突如其来的力道扯回了棺材中。红线照耀的光线下,珩槿摆着张臭脸,幽怨地看着她。
“你能把我救出来,应该也能把他们也救出来吧?”
“也许吧。”
“也许吧?”
“他们又没跟我绑红线,我怎么跟着进入他们的梦把他们扯回来?我们能找到他们所在的方位就不错了,可不是我小肚鸡肠爱记仇吃醋不救他啊。”
“你将我从梦境中扯出来后,却没有立即带我离开白雾江,这说明这说明你是有办法救其他人的,对吗?”
“办法嘛,也不是完全没有。我有个疑问,我要听你的真心话,听完我就想办法救其他人,也包括你那个野男人。”
等鸢璃点头,珩槿才开口问道:“我随你进入梦境中,看到的却是你和他的过去,那个过去完全没有我的存在。”
珩槿沉默良久,没有说出具体的问题,他也不知自己到底想问什么,那些苍白的疑问明明都有事实答案。
她替其余几人感到着急,没耐心等她问,也能猜出些许他大概的想法,毕竟是相伴一生,用心了解过的人。
“珩槿,和你相处的那些点点滴滴,哪怕是和温以辞的过往,都不会是我最想回到的过去。现在是如此,未来也会是如此,纵使我还像过去一样爱你,我们之间的过去也不会超过我和阿洵的过往。你的重要性,也不会超过阿洵,哪怕我从未对阿洵起过男女之间的爱慕。无关我们之间的爱恨情仇,也无与阿洵比较的人是谁,无人能在这件事上比过他,所以,你不必再纠结苦恼这个问题。”
“为什么?”
“哪有那么多为什么?没有茶溯洵,我可能根本活不到现在。细说他的话,我估计要说很久很久,真说了你又不爱听,听了你又不高兴。况且,珩槿,若是你沉溺于鲛人的歌声,那个不愿醒来的梦里,会是璃绾,不会是我。这一点,我很清楚,你也很清楚,我不问你的梦里到底会是她还是我,你也不必还刨根问底我的。所以,还是赶紧救人吧。”
珩槿识趣的没再多开口,掀开棺盖,以法术驱策羽毛所化棺身而行。
“他对你的灵魂下了他的烙印,还记得吗?”见她点头,珩槿继续说道:“你和他灵魂相系相通,这世间,只有你,能在任何时候,任何地点,毫无阻隔的感知他的灵魂所在,并找到他。不要用眼睛去看,用心去找,试着与他灵魂共鸣。只要你能找到他,我们就能进入他的梦,唤醒他。”
鸢璃开始驱策羽毛棺船,静神凝息,感知他灵魂灵魂所在。闭眼的那刻,眼前漆黑了好一阵,鸢璃也没听见他的声音,更没感应到他的方向,直到羽毛棺船撞击到什么,她睁眼,看见一具黑色的浮棺。
直觉告诉她,这是阿洵。她赶忙靠近他,推开棺盖,果然是阿洵。不等她开口,珩槿便主动施法将羽毛棺变得更大些,足以容纳他们三人。
她施法将茶溯洵移出,他躺的棺底因没了他压住那个小破洞而开始猛烈进水。她将茶溯洵移到她身边躺下,摸了摸他肩膀靠下接近后背处的衣裳,果然湿了。她连忙又施法将他的衣服烘干,又关切地查看他的头是否有伤势。
“我要如何进入他的梦?”
珩槿拿出另一根月老红线,给她之前,珩槿告诫道:“我要跟你一起进去。若你长时间无法将他唤醒,察觉不对时,你必须毫不犹豫舍弃他,马上跟我离开。若有意外,以我之力,只能强行带出来你一个人,稍有迟疑耽搁,我们谁都别想出来。你发誓,若有违此誓,叫茶溯洵再无轮回。等你发完誓,我自然会告诉你方法。你了解我的,你不起誓,哪怕我陪你一直坐在这儿等他咽气,都不会告诉你办法,你也抢不到我手里的红线。”
鸢璃看了看躺着的茶溯洵,最终还是顺从起誓道:“我发誓,若我长时间无法将他唤醒,察觉不对时,必须毫不犹豫舍弃他,马上跟珩槿离开。若有为此事,叫茶溯洵再无轮回。”
按照珩槿教她的法子,鸢璃施法用红线将她另一只手和茶溯洵的手缠住,虽珩槿没说要打什么结,可她还是学着珩槿打了个死结,才开始念起梵咒进入他的梦。
鸢璃知道他的梦里会是璃绾,所以看到幼时的璃绾坐在他身边,笑嘻嘻地看着他时,鸢璃一点也不意外。
鸢璃和珩槿以半透明的模样漂浮在空中,看着茶溯洵从带来的食盒里掏出个红色的长毛小鸟幼崽来给璃绾,看她惊喜兴奋的模样,小茶溯洵高兴得微微扭了扭身子,傲娇的跟她说:“惊喜吧?我想了好久才想到放食盒里叫你猜不出,好给你个大惊喜的。”
璃绾的目光都在红色的小鸟幼崽上,她小心翼翼地摸了摸它的羽毛,小鸟突然被吓了一跳猛地扑了扑翅膀,看得专心的璃绾也被它吓得愣了下,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