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宵道:“嗓子有些干罢了,咳着清清喉,多谢关心,不过你的身子瞧着更薄弱些,还是你自己多吃些药预防预防着吧。”
“不劳你担忧,便是风寒了,也不过我娘子几贴药就给我调理好了。是吧,娘子?”
地道门再次被打开的声音将他俩的对话打断,珩槿出来后满目愁云,他道:“我要找的东西不在这儿。褚宵,你的案子可还有什么地方需要查陈府或赵府的?”
“暂时没有。若你们也没有,我就尽快派人来挖赵府后院的尸首了。”
珩槿道:“我们没有了,明日一早你多带些人来搜查,今夜,你就先回去吧。你身为官府的人,最好不要这儿多停留,直接从房顶走。”
“那你们呢?门都锁了,那陈员外瞧着神叨叨的,又是个杀人如麻的惯犯,蚩璃姑娘毕竟只是个姑娘,这儿太危险了。”
鸢璃感激道:“多谢关心,没事的,他俩能保护我。”
“是啊,多谢关照义妹,我们会保护义妹。不用管我们,我们还要在这儿耽误一会,赚点金子。”珩槿道。
褚宵也不好再多说,从腰间荷包掏出一枚小巧的信号弹给她,道:“遇到解决不了的危险就拉响它。”
“多谢。”鸢璃将信号弹收下,“你回去也多加小心,别让人发现了。”
褚宵点点头后就身轻如燕的踩上房梁,揭开一角的些许瓦片就钻出去了。
见珩槿气定神闲地坐回椅子上,鸢璃问道:“你下去看了她头上的玉簪,怎么样,是吗?”
“是根假冒的,只是造假造得一模一样而已。我观察了陈夫人,她身上的确有使用过真玉簪的迹象,应该是被有心之人掉包了。她现在戴的这根才是将她变作怪物的根源,这根玉簪有些阴邪,的确像我刚才胡说八道骗陈员外的那样,聚阴招煞。”
“那这怎么查?”
“我探查过陈夫人的记忆,她的记忆跟嫦眉的一样,有缺失留白。真的玉簪应该早在邪渊旧部手中了,恐怕只有找到那个能抽取记忆的大妖,才能顺着继续查下去了。”
“那你还这么淡定?既然已经不在陈府,收了幻象,先回去吧。难不成收了陈员外十锭金就真要帮他达成愿望吗?那可是有违天道的事,做不得。”
鸢璃将刚才得来的两只匣子放在桌上,只拿卖了三句话得来的三锭金子。“走吧,他丧尽天良,有的是报应,谁帮他啊。”
“他祖母诈尸不是我施法的幻象,虽然黑狸撞尸那一幕的确有我略施小计推动的原因在,可是今晚的凶尸是真的,与我无关。应该就是这假玉簪聚阴招煞催化了他祖母的怨气而诈尸,并且那神婆倒会不会的,那种埋法除了安赵虎的心,没什么作用。”
鸢璃有些头皮发麻道:“所以,刚才我们看到的都是真的?”说着,鸢璃回想起刚才的画面,不禁有些反胃想哕。
“的确是的。”
“那后院埋的那些也会被催化爬出来吗?”
珩槿道:“不知道,兴许会,不过我暗暗探查过了,后院埋的那些还没有被催化得快成凶尸的。人间很多怨气深重的冤魂尸首,若个个都可那么轻易被这种物件催化成凶尸,只怕早就人间大乱了。顺其自然,不需要过多干涉。”
“那我们现在还坐在这里做什么?不是已经确认我们要找的东西并不在此了吗?”
“等陈员外回来。赵虎祖母毕竟是由假玉簪催化而成,虽我方才破去假玉簪上聚阴招煞的效用,可毕竟赵虎祖母已成凶尸,我恐她除了报仇还会伤及无辜。虽说都是因果,可我们到此也是因果,既已到,能救则救。”
闻言,鸢璃又坐了回去,“陈府赵府相隔如此之近,按理来说,陈员外早应该回来搬救兵了才对。都去了这么久,怕不是也已遇害,要不,咱们过去看看?”
“你若不怕瞧了那场面想哕,我们可以去看看。”
“虽然想想赵府那个场面,还是想哕,但我还挺想去看他们罪有应得遭报应的。”
茶溯洵附和道:“那就去。”
珩槿站在门口,略施以法术对门外婆子说出开门两字,门外人就麻利的将门打开了。出府的路上也没有人阻拦,鸢璃靠近他些,小声问道:“不是说不能在人间那个吗?”
“方才在地道都施过两回了,不怕开门这一回了。那些婆子都是忠心耿耿的家仆,正儿八经用凡人的法子出来,指不定得耗费多久时间,只怕出来了,过去就剩两具骷髅架子了。”
陈府黑黢黢的,光线昏暗路又绕,他们绕了两回错路才踏进赵府大门。
赵府之内安静极了,他们靠得很近,警惕地四下观察。行至后院,地上有些许斑驳的血迹,尸身特有的腐烂味浓烈,臭得鸢璃和茶溯洵两个凡人身差点晕过去,赶紧拿出腰间的香囊塞在鼻子处。
珩槿回头,借着月光清楚地看见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