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越提着手中的长刀,他紧贴着身下的战马,这样有助于以速度取胜,在逼近张岱长枪的横扫范围内,径直把长刀的锋刃捅刺过去。
张岱急忙调转身子,但是依旧没有掩挡住来势凶猛狠毒的锋芒,“噗嗤”一声, 魏越的刀口狠狠地插入进张岱的左胸,划开了一个长口子,血色顿时飞溅而出,把双方紧挨着的上半身都染红了一片。
双方的主将都在鏖战中,这边的张岱亲卫看到自己的主将受伤,都加速向敌军包围着的半圆阵赶来,敌人也见这边的骑军冲锋,急忙抽调身后的部众掩护住阵型。
魏越手中握紧长刀双手下压锋刃,切割张岱的侧胸,虽然张岱也有穿甲的防御,但是划破的血肉依然非常薄弱,不可能是武器的对手!
张岱忍不住痛呼一声,手中的长枪横档在魏越之间,最后借着剩下的马力,从旁绕过敌军的马队,在敌军的缺口处与援军汇合,魏越也正急于应付欺身而来的援军,无暇应付落单溃逃的张岱。
敌人的攻势非常猛烈,从西边的缺口单骑逃脱而出时,张岱回头看向敌军一波接着一波冲向前营冲刺的魏越部,不禁心中暗想:此子还真挺猛的!
好在没过多久,从前营的溃败处重新杀出一股军队,正是秦翊的部曲,他见这边势头不妙,至少不能让张岱冲死在此地啊!要不然,他如何回去与曹昂交代,这名义上的上司张岱,战亡沙场,他这种做辅助的将领以后可没脸在曹营混了!
张岱看到支援而来的秦翊,便带领队伍收缩阵型,往秦翊军那边靠近,魏越的部众仍旧在身后紧追不舍,他们在外城的四周阻截曹军,两边都是全力在朝着自己的目的努力。
但是在最后的大平台那边,成廉面无表情地观察着战阵上的一切,直到一个传令兵急匆匆赶来,说道:“成将军,郝将军还是不肯答应,我等仍旧被他赶出来了!”
成廉面色愠怒,他实在不清楚这郝萌究竟要干什么?现在难道还是内讧的时候?
但是成廉回头看向场地上的双方部队,张岱、秦翊军正在边打边退,魏越杀得正高兴,而且他也正处于脱离后方支援部队太远了吧!
成廉立即命令道:“擂鼓,撤军!”
他周围的一众参将不解,明明现在他们是占据了优势,为何反倒是先示弱于敌人。
随着几声“咕咕咕”的大圆鼓在寨口那边被敲响,魏越奇怪转头,怒骂道:“谁在敲鼓,不知道我军正处于酣战时?叫老子现在撤退,什么意思?”
身后的亲卫回道:“大哥,看来是成将军的号令,咱们现在怎么办,难道接着杀下去?”
魏越疑惑丛生,成兄这是为何?但是他仍旧没有鲁莽行事,按照之前成廉几次三番交代的事情,一切行动命令务必听从他指挥,否则老弟危矣!
魏越调转马头,带着人马立即回撤,他还是很听成兄的话的。
成廉望见魏越部众进入营寨也是暗地里松了口气,这魏越有时轴到自己都不一定劝得住他,如今他能够乖乖听话,已是莫大的诚意。
魏越下马跑到中军大帐前疑问道:“成兄,敌人已是往后溃逃,现在叫我们撤回,不是耽误时机吗?还请成兄尽快告诉我,到底是因为什么?”
成廉摇头笑道:“兄弟啊,你在战场上杀得痛快,我等可就没那么舒服了啊!张岱、秦翊部仍需要多次调动兵力攻击对方,我还没彻底看透,而且主要的咱们现在没甚根基,外黄被郝萌掌控,城外的营寨又有两股敌人,容我再想想,可好!”
成廉还是怕敌人有诈,这冒失的魏越只身前往,如果他战死了,这支部队的有生力量那可就大打折扣了!
魏越却是讥笑道:“老兄,你莫不是被曹军吓破了胆子,哈哈,那张岱也不过是叛贼出身,没看到我正要擒杀他?”
成廉没有动怒,确实再次奉劝魏越说:“我不是因为敌人有多弱,我恰恰是怕对方只是单纯地示弱,咱们大意麻痹之后反倒陷入陷阱。之后我来主公,老弟便坐镇营寨,看住外黄那边!”
魏越发了一通牢骚之后也冷静了下来,忙问:“你是担心他们诱敌深入,可咱们在这里也没有其他的困境啊,几次战役都是真刀真枪拼杀出来的,敌人主将也确实受了伤。这也能作假?”
成廉不置可否,他正是怕这个,如果不长眼的兵刃,那张岱都能在这里骗过他们,刀枪无情,说明那张岱有多么疯狂的目的,或许比魏越的表面狂躁更是可怕!
成廉回身,吩咐周边的一众参将,然后自己带着本部人马再次出营围攻张岱、秦翊部。
而张岱、秦翊两人来到营寨屁股都还没坐热,便听到兵士传告敌人逼近营寨外围,正在循着营寨的高大藩篱左右巡视,外围的几次冲锋射击的箭矢纷纷点燃了帐篷,寨内的兵士正慌乱地扑火救援!
曹军营地内乱了一片,张岱抚弄刚刚包扎好的伤口,艰难起身对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