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廷威再次前来拜访胡文霆的时候,还带上了两个人,其中一个是同胡文霆有过一面之缘的沈之阳,另一个则是三十多岁四十不到的陌生男子,此人皮肤黝黑,身体壮实,看上去倒像是一个长年劳作的底层百姓。
于是,胡文霆就习惯性的先同沈廷威进行了寒暄,然后又微笑着同沈之阳打了个招呼,顺便对他上次为自己提供的帮助再次表示了感谢。
如今的胡文霆可是身居要职有一段时间,在举手投足之间表现出来的上位者的那种气势,无形中就会给普通人一种威压。
因此,他在同沈廷威等人寒暄的时候,沈廷威等人只能面带微笑,小声的回应着,直到胡文霆最后把目光在自己不认识的那名男子身上停留了一会,并向沈廷威投去了一个询问的目光之后,沈廷威这才敢开口向胡文霆对那名男子进行介绍。
当胡文霆从沈廷威口中得知,那名男子叫沈廷扬,是他在松江老家的本家兄弟之后,胡文霆就带着满脸的惊喜朝沈廷扬问道:“你们家是海商之家?你现在还是国子监的学生?”
在得到对方的肯定回答之后,胡文霆的态度变得更加亲切了,他上前拉住沈廷扬的手,并热情的对他说道:“唉呀,原来是大名鼎鼎的沈兄啊,久仰大名,刚才是我怠慢沈兄了,还请沈兄见谅。来,沈兄先请坐下,咱们再接着好好的聊上一番!”
对于胡文霆忽然爆发出来的热情,包括沈廷扬在内的沈氏一行三人,都一时间摸不着头脑,只好站在原地开始面面相觑起来。
还是沈廷扬最先反应过来,他客气的对胡文霆说道:“在下就是一介监生而已,可当不起大将军对在下的如此厚待啊!”
胡文霆朝沈廷扬摆了摆手说道:“嗳,大家都是兄弟和朋友嘛,今天能聚在一起,那就是缘份,我们就不要再拿官场上的那套臭规矩来扫大家的兴了。”
紧接着,胡文霆又热情的招呼着沈廷威和沈之阳两人也坐下说话,三人在同胡文霆客套了一番之后,依次在下首位置小心的坐了下来。
在侍女们为大家上了茶之后,胡文霆率先开着玩笑对坐在最下首位置的沈之阳说道:“小沈兄弟啊,我来苏州城也有一段时间了,你怎么也不过来看看我啊?”
沈之阳听后,吓得连忙从座位上站起来,恭恭敬敬的回答道:“在下知道大将军有许多大事要忙,因此轻易不敢过来打扰您。”
胡文霆笑着对沈之阳说道:“就算再忙,见一下曾经帮助我的老朋友,向他表示一下感谢的时间还是有的嘛!”
沈之阳连声说道:“大将军言重了,在下只是为您做了一点微不足道的事情,哪能劳烦大将军一直记挂在心上呢?”
胡文霆在示意沈之阳继续坐下之后,又接着朝沈廷扬问道:“听说沈兄平时要忙着打理家里的生意,不知道这次怎么有时间来我这里啊,不过不管怎么说,能见到沈兄,我还是很高兴的。”
见到胡文霆说话这么直接之后,沈廷扬先是愣了一下,然后就嗫嚅着开口说道:“实际上在下这次前来拜访大将军,是有一件事情要请您帮忙,在下也知道这有些冒昧了,但为了国家的利益,在下一时之间也顾不那么多了,还请大将军能原谅在下的鲁莽行为。…”
听到这里,胡文霆就挥手制止了沈廷扬继续往下说,而是接口说道:“是嘛,那让我先来猜一下沈兄所求之事,看看我到底猜得对不对。”
因为胡文霆在后世时,就已经对沈廷扬这个有所了解,知道他在入仕之前,有很长一段时间都在为了让朝廷能重开海运一事而奔走呼号,因此,胡文霆猜想沈廷扬这次前来拜访自己,十有八九也是为海运一事。
于是,胡文霆在沈廷扬还处在发愣之际,就缓缓的开口说道:“我想沈兄这次所求之事,应该就是为了让朝廷重开海运吧?”
听到胡文霆轻而易举就猜中了自己内心的想法之后,沈廷扬惊讶的瞪大眼睛,像看一个怪物似的,直愣愣的看着胡文霆,半晌之后,才结结巴巴的对他说道:“大将军您难道有读心术不成,在这之前,在下可是一点相关的消息都没有向您透露过啊。您怎么能一下子就猜中在下心中的想法呢?”
胡文霆笑着说道:“沈兄这玩笑可开大了啊,我就是一介武夫,哪懂得什么读心术啊。不过是我早就听说过沈兄您对海运情有独钟,一直在为了让朝廷重启海运而不遗余力的奔走呼号,因此,我很容易就能猜中您的想法了。”
沈廷扬摇了摇头之后,对胡文霆说道:“那也不对,在下早就听说过大将军您对朝中的一些事情是不太去过问的,平时也很少去上朝,而且您平时一年到头也有很长时间都是在京城外头忙着其它大事,根本没多少时间真正待在京城那边,怎么可能听说过这些事情呢?”
胡文霆笑着解释道:“我只是对朝廷中那些勾心斗角的那些事不太关心而已,而真正对国家有益的事情,我还是十分关注的,恰好沈兄要让朝廷着手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