诗曰:
人心难测意难齐,汉子非为蛮子梯。
反水献城平战事,英雄受守议东西。
三郎泣泪衷声下,好汉烧城泛虹霓。
朱武重排鲲鹏阵,军师扫耻摆征蹄。
话说当时郝伸、姚蟠、吴孝民三个商议如何,郝伸道:“我意城内不好动手,可佯装夜袭宋军,挑几个头目带出城去,于荒野之中杀了,神不知,鬼不觉。剩余人等就软禁城中,大事可成。”众人道赞。是夜,吴孝民遣人寻十几员牙将议事,当时都到。吴孝民道:“方才我与姚将军商议,我等有意夜袭宋军,你等意下如何?”众人闻言,也不反对,都来附和。吴孝民道:“既商议已定,当点将分兵,谁去合适?”姚蟠附和道:“恩州我最熟略,我自当仁不让。”有几个牙将便来请命。吴孝民当即应允,教姚蟠引半数人马出城。
且说姚蟠领了将令,点起军马,二更时分,开了城门,放下吊桥,一拥而出。行不数里,只见前面一军拦住去路,为首一员大将,月光暗淡,照不清来人。那人骂道:“兀那厮金狗下马受降!”姚蟠也不慌张,问左右道:“谁去拿下首功?”左右一个牙将应声出马。就见那二人在那里争斗,十余合不见胜负。姚蟠见不能取胜,喊道:“我来助你!”批马而来。那牙将以为是来帮手,谁知姚蟠大喝一声,直把这牙将刺死。余者大惊,再看那拦路的将领不是别人,正是郝伸假扮。郝伸见死了牙将,当即喊道:“此时不反,更待何时?”当下与姚蟠一同回身杀来。剩余将领正要奔走,早被自家兵卒围住,一个个都乱杀在阵里,逃脱不得一个。姚蟠、郝伸两个见死了牙将,又来喊道:“如今我等要归降宋军,若不愿降的,也不勒逼你等,自散去便是,若来阻拦的,格杀勿论!”众将士听得真切,半数不愿降的都望深州去了。当下姚蟠、郝伸两个统领剩余愿降兵马,算定时候,徐徐回城。
待都回城池,姚蟠谎报军情道:“宋军势大,我等损失许多将士,不能匹敌。”吴孝民亦从其计,便道:“姚将军夜袭不成,正是天意在宋。既敌不过,不妨降宋也好。”当下许多牙将闻言,皆怒起身道:“尔等既是大金将军,怎能降宋?”纷纷拔剑相向,却被两旁的侍卫拦下。姚蟠道:“各位兄弟,识时务者为俊杰。如今金军大势已去,我们若是不降,只有死路一条。”吴孝民亦起身,厉声说道:“宋军大举而来,我等守不住的,若败逃回去,完颜宗室怎能绕过我等?正所谓:非我族类,其心必异。你等也是汉人,当知此理,如何还要与异族卖命?话已至此,还有哪个不从?”众人闻言,面面厮觑,不知如何是好。其中几个牙将只把手中宝剑掷地,忙来跪倒道:“但从将军定夺。”姚蟠见了,一面命左右把不降之人带下软禁,一面写降表望李应处送书。不在话下。
却说书信传至恩州李应处,李应看罢书信,又问朱武等人道:“你等以为如何?”李俊道:“恐是贼人诱我军深入之计,不可信也。”朱武捻须思量,乃道:“不必劳神,明日大军同往便可。”当下商议定了,写了回书,约定明日入城。次日天明,李应引大军开拔,都到冀州。就见城门大开,姚蟠、吴孝民两个引许多裨将在门外等候。李应见状,心中仍有疑虑,便遣邹渊邹润叔侄进城探听虚实。不久,二人回报:“城中并无伏兵,百姓也都安居乐业。”李应这才放心,带领大军进冀州城下,一半军马于城外安营扎寨,一半入城。城中百姓听闻宋军入城,纷纷出门欢迎,一时间城中欢声笑语。李应等人都到府邸,早有郝伸备好宴席,姚蟠和吴孝民率众将恭迎,献上降书舆图等物。李应大喜,对二人大加赞赏,并承诺既往不咎。待军马安顿得当,李应下令安民,整顿军纪。不必絮繁。
再说李应等人兵不血刃收复冀州,又思进军深州。当下吴孝民道:“将军容禀,深州正是汉军都统制刘彦宗守备,我等也算相熟,在下愿用舌唇,说其来降,不知将军意下如何?”李应闻言大喜,正要应允。朱武却道:“他那里高官厚禄得做,必不与你同心同德,你去说服他时,定不成功。此番做了便是打草惊蛇,我意不可。”李应道:“不知军师有何高见?”朱武道:“使个诈降之计,不知如何?”李应道:“计将安出?”朱武就把备细说来:“可派几人假意投降刘彦宗,趁其不备,里应外合,必能一举破城。”李应问道:“何人可以胜任?”石秀站前一步,拱手说道:“末将愿往。”众人都道:“他去最好。”石秀道:“恐独木难支,还需几个兄弟相随。”当下又有石勇、鲍旭、李云、焦挺四个出列愿往。李应道:“就由几位兄弟引兵诈降深州,确保万无一失。”石秀道:“依小弟之意,或可扮作金国汉军,致使敌人少虑。且看夜里举火为号,放开城门,便大功告成。”朱武赞道:“兄弟好心思。”当下应允,石秀等人领命而去。
却说石秀等人换了汉军装扮,都到深州城下。此时节,刘彦宗正在府中思考对策,忽闻下人来报,说是:“有恩、冀二州守军败逃至此。要来求见。”刘彦宗心中疑惑,当下有辽国汉人士大夫王介儒进言道:“将军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