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寨号向着目的地行驶,杨易现在已经坐在了副车长的位置上,他学会帮车长看信号灯,看臂板信号机,看机械指示牌。当然他身后还坐着彭俊,给他作着指导。
傍晚,有一辆客车跟他们会车,亮着灯从旁边的铁轨隆隆驶过,杨易突然眉毛一竖,他发现了廖询谋!他正坐在窗边!
杨易立即行动了起来,他背上了背包,跟郝师傅说了一句“郝师傅,我有任务,我走了!”,然后他快速从包里取出一样东西拍在了卞洪兵的手里,“洪兵哥,这是给你和小玉的礼物!”
接着,他从行驶的火车上一跃而下,一下就跳下了路基,跟着火车跑了两步,然后就折返,追着那辆客车快速地跑了过去!
他的动作太快了,大家都根本来不及反应,大家看傻了!这货车虽然慢,但是时速也有40公里啊!他一个人,背着那么重的包,就这样跳下去了?这还是人么?
杨易调匀了气息,在铁路上飞快地奔跑,很快他的时速已经来到了30公里每小时,这相当于一个在百米冲刺中跑进12秒的运动员在跑道上的速度。
杨易知道,这列客车要在10公里左右的地方进站,他有信心追上它!
还好,天色已经暗了下来,否则有人看到这样诡异的一幕,该不该相信自己的眼睛呢?哐当一声,一个铁道的维护工将手中的锤子掉在了铁轨上,他揉了揉眼睛,确定没有看错,有人在追火车!
杨易早就看到那个维护工了,跑过他身边的时候,手一扬,一包阿诗玛飞了过去。维护工愣愣地捡起了铁锤和那包烟,好像在做梦一样。但是这包烟可是真的啊!
在前面了!火车开始启动了,杨易又加快了脚步。
站台的工作人员收起了绿色的旗子,准备去吃晚饭,然后他也收到了一包飞来的阿诗玛,然后看到一个人快速地窜上了最后一节车厢!
“哎!哎!~~”他叫了几声,都不知道自己应该干嘛。
这是一趟从武汉开往广州的客车,廖询谋就坐在窗边的座位上。他已经易容了,贴了一脸的络腮胡子,戴着黑框眼镜,穿着翻领衬衫,拿着一个上海牌的旅行包。
他准备在株洲下车,转浙赣线,然后再走鹰厦铁路到厦门。到了厦门,他就有办法去到金门,然后去台湾。
这次的南宁种生基局,开始都很顺利,但是突然被一个大阴天破了局,这不应该怨自己。他知道,是有人用了更加厉害的局破的。钱他只拿到了三分之一,剩下的,他也必须要拿到!这次做局,对于廖询谋是破釜沉舟的一次了,他在大陆什么都没有了。
凭什么?对,就是这三个字,让廖询谋纠结了半辈子。凭什么自己一身的本事,就只能拿来预测一下明天后天下不下雨?凭什么有钱人,就可以屠掉别人一家人,只是为了给自己续上不知道多久的命?凭什么,就因为自己是庶出,就要在大陆忍饥挨饿,而嫡出的那个儿子就能够在美国呼风唤雨?
廖询谋做这一切都是有原因的。他在1956年,无意中跌入了一个古墓,得到了两件宝贝,一本古老的术法和一件法器叫乾坤盘。
简单说,用这个乾坤盘,他可以跟人“换命”,将自己的命运跟别人换,想想都刺激啊!当然,这个换命也是有条件的,首先是能够跟自己换命的只能是血亲,第二是换完命之后,自己必然武功尽失,成为一个比普通人还弱的弱鸡。
经过了15年的刻苦修行,廖询谋终于学会了这个法术,他于是接下了那个丧心病狂的任务,屠了陈三和一家。越是血腥,对他本身的修行越有用,于是他毫不犹豫地将他家灭门了。
我的,都是我的!我要把所有属于我的一切都拿回来!有了钱,有了权,要什么自行车?!武功尽失又如何?!难道这种穷日子我还没有过够么?这个声音在廖询谋的心中呐喊着,咆哮着,越来越大声,直至振聋发聩!
不过,他表面上一点都没有激动,慢条斯理地剥着橘子,细心地将瓤上的细丝弄掉,再一瓣一瓣地放进嘴里,慢慢地咀嚼。
杨易一个箭步冲上了最后一节车厢,掏出钢丝,捅咕捅咕,咔哒一声,门锁开了,他进了车厢,反手将门关上。
这个廖询谋手里面有枪!而且能够使这种邪术的人,可能本事还不止于此!要不是杨易鹰眼一样的能力,他真的可能逃之夭夭了。
谁让他坐在窗边装深沉的,这算他运气不好!
杨易从最尾部的车厢往前走去。车厢里面人满为患,过道上都是人,还带着各自的行李,落脚都困难,杨易还背着一个巨大的包!杨易看了看行李架,居然上面也挂了人!这个兄弟牛掰,硬是弄了个吊床!还有鸡鸭!哇,还有一笼小猪!
杨易却想到了另一个问题,这么拥挤,他们不用上厕所的么?
果然,他千辛万苦地挤到了厕所门口,里面也有人,要上厕所必须让人家出来,上完了,人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