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声令下,身后的侍卫立即离开了伯府,谢任飞和祁承序想拦却没能拦下来。
谢任飞额上冷汗密布,看向祁野说道:“她方才脑袋不清醒,说的都是昏话,侯爷没必要太当真吧!”
祁野:“是不是昏话,衙门自由评断。”
江芙两腿发软,身子不停往下滑,她抓住祁承序的衣摆,眼里满是恐惧的泪水。
“夫君……夫君救我,救我……”
祁承序咬了咬牙,“大哥,溶月她是有错,但请你看在我的面子上,放过她吧。”
“你的面子值几个钱?”
江芙瘫坐在地,还没回过神,前院已经传来跑步声,一群捕快跑进了过来,为首的捕头拱手见礼,问道:“请问是谁报案?”
祁野站了起来,指着江芙说道:“她一个月以前火烧织云坊,个中缘由你们带回去审吧。”
这案子已经悬而未决一个月了,衙门正愁找不到突破口,捕头眼睛都亮了。
“多谢侯爷!来人啊,把人带走!”
“不要啊!不是我!夫君!夫君救我!表哥救我啊——”
江芙被拖死狗似的带了出去。
谢任飞牙关咬的酸疼,转身飞快离开了伯府,想来是回去跟老王妃她们报信去了。
出了这样的事,后面的饭自然是吃不下了,纪舒和祁野回了侯府,祁野淡淡道:“光凭她自己方才说的话,还不足以定罪,不过我可以和衙门打个招呼。”
他一脸淡然,举手投足间杀伐果断的气势看的纪舒心痒痒,她挑起眉头说道:“不必,我自有证人能给她定罪。”
翌日,江芙的案子升堂审理了,由于是拖了一个月的纵火案,衙门十分重视,顺天府出动了府尹断案。
百姓聚集在栅栏后,冲着被带上来的江芙指指点点。
“那就是乾西王府刚被找回来的郡主,也是最近刚开的那个千金布坊的老板。”
“我知道,那布坊卖的东西可贵了,都是达官贵人才买得起的。里头的掌柜小厮都不拿正眼看人。”
“这郡主竟然被顺天府抓了起来,到底是为了什么啊?”
话音刚落,府尹便拍了惊堂木,大喝道:“堂下何人!”
“民妇谢溶月,是武定伯府的二少夫人。”
“盛京一个月以前的织云坊纵火案,是不是你所为!”
江芙大声喊冤:“大人!民妇冤枉啊!民妇绝没有做过此事!”
“来人,带证人!”
衙役领着几个伯府的下人来到堂上,其中一人说道:“昨夜二少夫人疯疯癫癫跑到堂屋里,拿着最近刚改进的过的纺车和搅车的图纸,说自己发财了。还说她烧了织云坊的纺厂。”
“是这样吗?”
其他几个下人连连点头,府衙外一片哗然,百姓大声咒骂着江芙。
江芙脸色煞白,死不承认:“大人,昨日民妇是病了,说的话都是胡话啊!民妇没有烧织云坊,民妇是清白的。”
“好好好,本官看你是不见棺材不落泪。”
府尹:“带证人上堂。”
还有什么证人?
江芙眼珠转的飞快,不多晌身边就多了一人:“草民给大老爷请安。”
“免礼,你说说看你是谁。”
“草民陈氏,是织云坊的管事妈妈。”
江芙往边上看去,身子一软,瘫坐在了地上。
府外围观的织云坊织娘们发出阵阵惊呼,纷纷往前挤,大声说道:“陈妈妈!陈妈妈怎么还活着!她不是被烧死了吗!”
“退后!都退后!”
公堂之上,陈氏脸埋的极低,手指抓着衣裳的下摆,羞愧到不敢见人。
府尹慢悠悠道:“本官怎么记得,织云坊纵火案中,管事的陈妈妈已经死了,尸体还在仵作房内。”
陈妈妈痛哭流涕,大声说道:“草民该死,草民该死啊!这一切都是谢掌柜指使的!”
陈妈妈缓了口气,这才道来了事情的真相。
原来她在前不久结识了一个男人,和她是老乡,那人忠厚老实,对她颇为照顾,很快就让无依无靠的陈妈妈生起了异样的心思,后来男人说他被掌柜辞退,没有地方住,陈妈妈就背着纪舒,偷偷把人安顿在了自己在织云坊的房间里。
陈妈妈对他丝毫不设防,几乎什么事情都会跟他说,包括东家新给她们做的纺车和搅车。
没过多久,男人哭着告诉陈妈妈自己遇到了麻烦,需要一大笔银子还债,否则就要被砍手砍脚,陈妈妈根本拿不出这么多的钱,男人就说他认得千金布坊的谢掌柜,谢掌柜答应可以帮他还,只是需要一个条件。
陈妈妈:“王军说,只要我把织云坊的纺厂烧了,再把身上纺车和搅车的图纸交给谢掌柜,他就能还清身上的欠账,然后谢掌柜还能给我们一笔钱,让我们离开盛京过好日子。”
“王军还找来了一个乞丐的尸体,代替我的身份,说到时烧的干干净净,谁也不会知道我还没有死。”
此话一出,府衙外织云坊的织娘们都沉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