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刚黑,萧慕言便醒了过来,同时一身内力也恢复了七七八八,之所以能恢复的如此快,自然是无尘大师的功劳。
“师兄。”睁开眼看到无尘的背影,萧慕言自然一脸喜悦,但对于师兄的到来,却好像一点也不意外。
“饿了吧,我刚做好了斋饭。”无尘大师无论在哪里都是这么勤快。
“嗯,师父和一斤都还好吗?”
“都很好,尤其是一斤隔三差五的就会念叨你。”
“最近实在是抽不开身,也的确是该回去看看了。嗯,还是你做的斋饭最好吃,辛苦你了,师兄。”这个辛苦,自然不单单指的是斋饭。
“阿弥陀佛,出家人何来辛苦一说。救苦救难本来就是和尚的修行,但终归是人算不如天算。”
“万般皆是命,别说师父算不到,就算提前算出来了,但仅凭人力也无疑是蚍蜉撼树。”
“天地面前,万物皆是蝼蚁,但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师弟不也是一直留着一颗心怀众生的玲珑心吗,善哉善哉。”
“虽心怀众生,但藏着污垢,当不得玲珑剔透。”
“你是燕中侯,我是大和尚,无论你我,还是众生,均是各有各的禅、各有各的路,本心不变皆是佛。”
二人说话间,为十几万百姓超度完亡魂的十八罗汉,在杜老实的引领下缓步走进了营帐。
众僧常年在罗汉堂闭关,所以虽然在白云寺住了四年,但萧慕言对他们却是陌生的很,而上次在白云城茶楼外,因为也因事态紧急,所以彼此也仅是打了一个照面而已。
头排六人,皆是与无尘大师同辈的师兄,于是萧慕言立马双手合十规规矩矩的行了礼。
而二排所站六人,皆是与一斤同辈的和尚,虽然年龄都比萧慕言大,但皆是恭恭敬敬的叫了师叔。
最后一排,是六名极其年轻的和尚,从面相上看,也就和于小懒差不多年纪,几人不但年龄小,辈分更是小的出奇,而最让人难以忘却的是他们的法号,当的是朗朗上口。
“贫僧十三、十四、十五、十六、十七、十八,见过小师叔祖。”
“哈哈哈,小师叔祖也见过你们,你们的法号倒是好记的很,是谁给你们起的?”
“阿弥陀佛,是一斤师叔给我们起的。”提起一斤,十八脸上油然生出一副敬佩的表情。
“一斤?”萧慕言顿时张大了嘴巴。
“回小师叔祖,贫僧与五位师弟,是一个月前入的罗汉堂,第一课便是一斤师叔传授我们超度亡魂之术,原本我们有其他法号,但一斤师叔说叫着麻烦,于是就有了新的法号。”
“原来如此,不愧是我可爱到极致的师侄。”萧慕言喜笑颜开的大赞道。
“一斤师叔也说了,小师叔祖是天底下最好的师叔。”说话的是十六。
“嗯嗯嗯,一斤师叔说了不止一次。”做补充的是十七。
“那我再接再厉,争取再成为天底下最好的小师叔祖好不好?”
“阿弥陀佛,极好极好。”从十三到十八,没有一个人反对。
“今天辛苦各位师孙了,都饿坏了吧,赶紧过来吃饭。”萧慕言立刻将无尘做的斋饭送了人情,重点是那叫一个自然,而更过分的是:“师兄,好像不够,你再去做点。”
半炷香后,无尘大师新炒的菜被端上了桌;又半炷香后,吃饱的众僧,踏上了回白云寺的路。
而萧慕言好像是不愿被人看见自己已经醒来似的,并没有出营相送。
“侯爷,在您歇息期间,再下游的五处决堤口均被无尘大师和众位高僧护住了,而且大师说了,近期不会有雨,所以再有个五六天,咱们就能按部就班的完工了。”
“嗯,战士们有没有伤亡?”
“没有,除了一些刮蹭小伤均无大碍。还有两个时辰前,俞澜英过来了,看您没醒,然后和李统领、祝统领他们简单聊了几句就离开了。”
闻听此言,萧慕言立刻问道:“往哪边去了?”
“啊,哦,那个返回河对面了。”
“这个俞澜英还真是狂妄的很,竟然就这么一直干晾着赵云澜。”
对于萧慕言这句话的意思,杜老实显然不明白,所以也没有接话。如今已荣升为千总的他,虽然还是那么老实,但却一直都明白一个道理:不该问的不问,不该说的不说,一切依令行事就好。
通过这段时间的接触,萧慕言对杜老实也是越来越了解,加上还有于小懒这层关系,所以杜老实已完全成为了足可信任的自己人,所以有一些私密的事,也自然可以交给他去办。
“楚辞怎么样了?”
“回侯爷,无尘大师去看过了,说并没有什么大碍,差不多明天午时就能醒来。”
“明天午时?到时候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