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婉一个眼神,望夏便战战兢兢地收走茶盏,给王爷换茶。
“外祖母她老人家如何了?”夏司珩将冰冷的眼眸转向东临国主。
东临国主便知道,这个外祖母定是拿捏住了夏司珩。
他勾起唇角一笑,“我母后她啊,思女成疾,你母亲来大夏的时候,母后眼睛都哭瞎了,如今,什么都看不见了,加之年纪又大,无法承受舟车劳顿,舅舅便没有将她带来。”
当初他若不是囚禁了母后,他的妹妹哪里肯来大夏和亲。
皇妹唯一的牵挂便是母后,如今皇妹生下的孩子,自然也是牵挂外祖母的。
东临国主盘玩着手里的扳指,还好他一直禁足母后直到现在,到如今,也可好好利用她老人家一波。
谁让母后从小就偏心皇弟而冷落他呢。
“舅舅此次前来,也是想在大夏找个神医,回去医好你外祖母的眼疾,不过眼疾不是她最重的病,她最严重的是心病啊,她思念你的生母,舅舅一直不敢提及你生母的死讯,若是你能去看看她,说不定她的病情能好很多。”
“可惜大夏忌惮你的身份,一直不肯放人,珩儿,你若是需要舅舅帮忙,尽管开口,我们才是一家人啊!”
东临国主说着说着,便伸手搭上了夏司珩的肩膀,非常动容。
若是一般的人,夏司珩许也跟着他一起动容了。
可他是东临国主!
是那个为达目的将亲妹妹都当作棋子的人,血脉亲人说杀就杀的薄凉小人!
夏司珩抬起眸子直视他,“我若有机会,定会去见一见外祖母。”
生母曾经一直记挂着自己的那位身体不好的母亲,小的时候,夏司珩好几次撞见生母拿着外祖母给她织的手套流泪了。
那时候他便暗暗发誓,以后长大了一定要带生母回东临看看外祖母,好解一解生母的思念之苦。
上一次差点打进东临,叫他们再也不敢冒犯,回朝的时间也急匆匆,将多年的想法抛之脑后了,现在提起来,夏司珩心绪微动。
他下次打进东临的时候,定要去看看外祖母,希望外祖母能撑到那时候。
东临国主欣慰地点点头,继续笑道,“此次舅舅前来,还有一件事想与你商量。”
夏司珩转而看着他,抿唇不语。
东临国主叫人将礼物全部抬进了九王府,才说道,“你我本是一家人,前几年是边境的将军不懂事,才冒犯大夏边境,你也将那个不懂事的将军杀了,珩儿啊,一家人不必如此方便,你守在东临边境的两成铁骑,若是能撤走最好,如此那边的百姓也不会人心惶惶了。”
说的,正是几年前夏司珩平定东边战乱那场战事,为了防止东临继续冒犯,夏司珩留了两成铁骑戍守在那边,以便随时防止东临再次冒犯。
东临国主此言,该是不会再有冒犯大夏的念头了。
夏司珩冷冷一笑,“舅舅这话说的,哪有将军不听天子令的,大夏也一样,不是我说能撤就能撤的,皇上不同意,我答应有什么用?”
走皇上去呗!
给他惯的!
“好,舅舅会亲自去找大夏皇上说明此事。”
东临国主眼中透露出算计。
若大夏皇帝答应也就罢了,若不答应,那可别怪他······
“对了,舅舅还有一件事!”
夏司珩一脸不耐烦:“第三件事了!”
已经说了三件事了!
他是事精吗?
哪有人来拜访,一连说三件事的?
东临国主的笑容僵在了嘴角,但还是说道:
“也不是什么要紧事,芝麻大点都不算,不会麻烦你什么的,舅舅想见一见昨日在宫门口把熹明公主抱走的那位女子,她长得很像舅舅的一位故人!”
还在瞌睡中的夏晚晚,听到国主要见元宝,当即一个激灵便清醒过来。
【完蛋,反正元宝藏着掖着也不能解决贤妃现在的困境,不如将计就计。】
心声一出,刘婉和夏司珩便竖起耳朵去听。
夏晚晚揉了揉眼睛。
【就让国主看看最像无霜的元宝,一直得不到的话,他一腔思念无法排解,便会退而求其次,到时候,贤妃娘娘的机会不就来了吗?】
刘婉明白了!
就是要元宝一直吊着东临国主,然后让他光看着又得不到是吧!
果然是个好主意!
小娃娃新长的脑子就是好用!
她当即把小家伙给了盼春,吩咐道,
“国主想见元宝,你带小公主去寻他过来!”
夏晚晚眼睛都亮了。
【娘亲果然懂我!】
【我们一家人的心眼子啊,都是连在一起的!】
刘婉抿唇看了眼夏司珩,夏司珩也对她笑了笑。
是啊是啊,我们一家共用一个脑子,而且每个人都有八百个心眼子。
不久后。
元宝身穿烟紫色罗裙款步而来,本就美艳的脸庞,因着施了薄薄的粉黛,而显得越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