激烈的战斗持续了一个多时辰,此刻雾气虽未被日光彻底驱散,但景象已比清晨清晰得多。叛军的步兵阵型进退有序,柳升的攻势似遭阻碍。
就在此刻,一名骑士挥舞着军旗疾驰而来,下马抱拳禀报:“禀告大帅,叛军前锋已被柳将军击溃,余部正全速退入山谷之中!”
吴高无视副将的劝阻,即刻策马奔赴前线。他眺望远方,尽管近处的叛军残兵狼狈不堪,但远处撤退的敌军行列井然有序,显示出精心的安排。
“柳升!”吴高高声呼唤,环视四周,指向柳升的军旗,转向传令兵:“立即传达命令,严令柳升停止追击,鸣金收兵!”
“遵命!”
这分明是个陷阱!吴高心中立刻有了定论。
先前那些叛军,显然是假装败退,意图诱使朝廷军深入山谷。吴高再次仰望前方,官道两旁的峻岭如同守护神般威严耸立。
片刻后,营地中响起了铜钲的号令。柳升也发现了吴高,疾驰而至,他在马背上行礼道:“大帅,敌军定是假装败退!”
原来柳升和吴高一样洞悉了真相。
柳升靠近后继续说道:“这股敌军阵型严谨,进退有度,这种溃败实属故意之举!否则,朝廷军若无绝对优势兵力,仅凭营中精锐战队才能与之抗衡。”
吴高没有回应,只是微微点头。他再次抬头,心想:若非别有用心,敌军主将怎会甘冒此险?
“报!”一骑自营地疾驰而出,“大帅,斥候在南面山谷发现敌军骑兵部队!”
吴高急切下令:“传令全军,按原定计划,回营固守!”
谷口的山坡上,乔木被砍伐,展现出开阔的视野。刘瑛立于此地,透过浓雾,观察到敌军阵型中有众多黑影正朝东方移动。
刘瑛凝视片刻,环顾左右,略带失望地叹道:“江阴侯果然深思熟虑,若是落入山谷,必让他尝到苦头!”
话音刚落,数位卫指挥使立刻侧目,以异样的眼神注视着刘瑛。然而将领们并未多言,只是默默地......
在神秘的大陆上,大将刘瑛熟知隐秘,两座森林之间并无隐藏的魔兽军团。黎明时分布设的阵势,只是为了壮声势,真正的战士皆已聚集在庞大法阵之中!然而,连刘瑛自身也陷入了自己的谎言,或许连他的心灵也被蒙蔽。
刘瑛察觉到将领们的注视,环顾四周,众人纷纷低头,有人恭维道:“都督刘瑛,英明神武。”
然而,刚才刘瑛内心深处其实是恐惧至极!他天生胆小,一旦吴高的军队未曾中计,猛烈反扑,假败就可能变成惨败……
当得知敌军摆出大阵准备进攻的那一刻,刘瑛克服了恐惧,硬着头皮率领仅剩的数千勇士奔赴战场,只为展示力量!因为他自幼便明白一个真理:越是示弱,越会引来欺凌!
这样的计策,刘瑛早已施展多次,虽有失败,但大多数时候还是有效的。碰到真正强悍的对手,唯有寻找时机屈服。但今日,他再次施展旧计,甚至派出稀有的骑兵团,绕至敌军后翼,做出决战的姿态,威慑敌人……稍有不慎,后果不堪设想,此刻他仍能听见心跳如战鼓般激荡。
他之所以敢果断如此决策,是因为早已深思熟虑。拖延吴高军的关键,在于不让敌方洞察己方实力,否则敌众我寡,抵挡将变得异常艰难。
刘瑛长久地立于山丘之上,宛如灵魂未归。内心的复杂情感交织,虽然诡计得逞,却没有丝毫喜悦。他感受到的,是一种如释重负的轻松,同时也厌恶这种利用人心的手段;因为他敏锐地察觉到了恶意的试探,危机似乎刚刚擦肩而过。
……晚冬时节,贵州城下笼罩着厚重的迷雾,人声鼎沸,一片喧嚣。
连日沉浸在嘈杂之中,朱高煦清晨醒来便感到头晕目眩。他坐在中央军营的堡垒中,揉着额头,深深吐出一口气。
此时,妙锦悄然而入,瞥了朱高煦一眼,便默默取水至炉边烹煮。
朱高煦忽然开口:“生命有两大强烈的渴望,生存与更好的生活。然而战争却逆其道而行,持续千年不息。”
妙锦转身回应:“或许正因为渴望生存,才会想让他人消亡。汉王不就是这样吗?”
“说得对。”朱高煦沉思着说。
此时,副将军赵平匆忙走进,由于他的身份和这里是中军大厅,他直接来到朱高煦身旁,低首轻声禀报。
朱高煦默不作声。赵平松了口气,躬身继续说:“多亏吴高受骗,如果敌人执意与刘瑛对决,刘瑛的部队恐怕一天之内就会耗尽!刘都督向来冒险。”
朱高煦低声道:“刘瑛自有他的考量,本王只看最终的结果。”他随即问道,“近日,云南有何情报传来?”
赵平摇了摇头,忽有所悟:“青岩屯昨傍晚已被我们攻破,兄弟们发现这个……”说着,他从怀中取出一张羊皮卷。
在神秘的大陆上,朱高煦审视着手中的卷轴,其上烙印着贵州督军府的徽记,署名为顾成。卷轴内书写的密令表明,一旦贵州要塞遭受围困,青岩屯的勇士需查明敌情,立即飞鸽传书于援军统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