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什么呢,又不是没有见过。”祝久儿扯过外衫盖住自己的肚子:“不知道怎么回事,最近长得有点快,眼看着就遮不住了。”
偏偏她四肢纤细,身段只是比之前略微丰腴了些,就显得肚子更大。
萧天洛坐得靠近些仔细瞧着,见肚子鼓鼓胀胀,真像揣着肉疙瘩,忍不住就上手。
啪,祝久儿拍开他的手,没好气地说道:“你轻点啊,手还这么糙。”
“得,你这是越发娇气了了。”萧天洛感叹道:“我都怀疑你们娘仨是我的福星了。”
“此话怎讲?”
“运气好呗,过来虽然遇到了些麻烦,但都有惊无险地解决,对了,那小郡主,呸,小郡主翻墙走的时候还从墙上摔下来,正好摔到我脚下,你说他是不是倒霉?”
路见不平、出手相助的祝久儿暗自好笑,这天底下哪有成日成日的运气啊,得有好心人。
“好心人”祝久儿深藏功与名,重重地点头道:“的确,这次不仅拆了天乘教,还能顺便拿掉一个所谓的宁朝皇室后人,这牌不就少了一张么。”
“那墙头太滑了。”祝久儿似笑非笑地又补了一句。
殊不知那小郡王临死以前仍在想找到坑他的元凶报仇呢,只是苦于再没有这个机会。
“该。”萧天洛看到了祝久儿扬起来的嘴角,但压根没展开联想。
萧天洛摸着大小姐的肚子是越摸越有感觉,索性低头亲了一下,想想,又补了一下。
两个崽子,不能顾此失彼,一人一下,公平。
祝久儿笑得眉毛都翘起来,轻轻地推开他,嗔怪道:“这又不是你的玩意儿。”
“早点生出来就好了。”萧天洛秀了秀自己胳膊上的肌肉:“我一手提一个。”
还提?祝久儿想到府里的祖父,再看眼前这个,庆幸还有祖母可以依靠。
“等着吧。”祝久儿倒是想到这孩子正好生在初秋,时间倒是刚刚好,迎合她最初的计划,不想生在炎夏,也不想生在酷冬。
生孩子是真的心急吃不了热豆腐,萧天洛回神,问道:“这几天查得如何?”
“城中但凡有马鹿草的都问过了,有六家都有印象,都帮那位女大夫筹措过,对她的描述也与那天的女客说得一样,其中有两家后面有补过货。”
“有补货,那说明后续还采购过,岂不是又再来过中原?”
“对方说得很清楚,派了中间人过来,她本人并未再来,银两也是托人带过来的。”
“那后面补的马鹿草是送往何处,可有打听到?”
祝久儿皱皱眉头,微微摇头:“这次倒是打听到了,但奇怪的是送的地方不一样。”
“怎么说?”
“都是往南送,却是去往不同的方向,一个往东南,一个往西南,你说怪不怪?”
“东南,西南,都和北关无关……”萧天洛觉得这又刷新了自己的认知:“我还以为必定会和大齐扯上关系,但要是这样,东西得往北走才对。”
祝久儿赞同地点点头:“都往南走,且又分了两股,这是为何啊?”
“东南,西南,从地图上来看也就那些地方,东海六镇是东南最要紧的地方,还有海上,至于西南,西南以岭南为入口,再往下深入就是挨着南疆的地界了。”
萧天洛总觉得事情快串起来,但就是差那么一点意思,啪,他突然狠狠地拍了自己的头。
祝久儿看他想得如此入迷,也是费解道:“最奇怪的是说今年还要再来采购一趟,但到了约定的日期,不仅女大夫没有来,就连去年的中间人也没有来。”
那药馆的掌柜和祝久儿提起来的时候还万分可惜,毕竟对方采购量大,出手阔绰。
损失了这么一位豪客,自然是难受。
但彼此只是口头约定,并未签署任何契书,何况就是签了又如何,没有实际交易产生。
“没有来,那恐怕是找到了别的采购商,或是不再有需求。”萧天洛分析道。
“无论如何需要这么多的马鹿草,除非有战事发生或是有激烈的对抗,比如剿匪、镇压反贼等等,不然何至于囤这么多的马鹿草,此药自从被发现有止血之效,价格一路上涨。”
谁没事去囤这么多放着玩?
萧天洛也是思绪被堵住了一般,发散?没法发散啊,想不到,想不通。
但他的直觉告诉他,那神秘的女大夫就是岳母大人。
还有皇帝,必定是知情人,要想知道实情,就得打开皇帝这个突破口。
“足足两年,陛下若是想告知宣北侯府,早就知无不言,流言蜚语可从来没有停过。”
萧天洛说道:“可是陛下宁愿顶着这猜忌也不肯说明实情,只说自己不会害岳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