疑惑片刻后,北岛很快反应过来,这里并不是她的房间,这人显然也不是来找她的。她侧过身子,力图不再遮挡妃英理的视线。
后者在看清来客之后,也赶忙起身迎了上去。只是她脸上的困惑并不比北岛少半分,甚至还要更多。
“国分女士,咱们约好的时间应该是在明天吧?”
“我刚和老公吵了一架,现在没地方。实在抱歉,我今晚能不能在你屋里睡一晚,我睡沙发就好。”
说罢,还未等妃英理回复,她便侧身溜进屋门,然后扶着墙壁,一路摇摇晃晃摔倒在了床上。
这一身的酒气再加完全失礼的行为,无一不在表示她已经完全喝醉,近乎丧失了理智。
妃英理自然也清楚这一点,而且要说喝醉的人有什么表现,这她可太熟了。当年尚未分居之时,她可没少照顾酒鬼。
只是有经验归经验,妃英理今晚可不打算照顾酒鬼。或者说,正因为她知道喝醉的家伙究竟有多难伺候,所以才要坚定的拒绝国分在这里留宿。
非亲非故,就是一锤子的买卖。她疯了才要花一晚上时间照顾这个醉鬼,床上的人换成毛利那个死鬼还差不多。
当然,实际劝说的时候,肯定不能把心里话给说出来,还是得装装样子,站在他人的角度来发表自己的意见看法。
妃英理走到床边,低头对着床上的委托人道:“我觉得在明天的正式交涉之前,你还是和你的爱人多沟通交流一下才好。”
“我说了,我才不要和那个土包子待在一起。”
说罢,这个醉鬼闭上双眼,很快便打起呼。
妃英理本想还再说些什么,见状也只好无奈住口。
她心里很清楚,不管委托人是真睡还是假睡。她现在都没可能将其唤醒。
既然如此,也就不必再做无用功。妃英理转过头,指着床上的醉鬼,对北岛解释道,“这就是我昨天和你说的那起委托。”
“这位国分女士声称自己遭到了跟踪狂骚扰猥亵,要走法律程序起诉那个跟踪狂。同时那个跟踪狂的母亲也联系上了我,说愿意赔偿国分女士的精神损失,希望大家就赔偿问题私下聊一聊。如果能私下解决,就不要把这事捅到法庭上去。国分女士和她丈夫也同意了先私下进行调解。”
“嗯。”北岛点了点头,“所以英理姐你这次不是来帮人打官司的,而是当一个中间人?”
“嗯。”
“只是中间人的话,谁都能做吧?”
这种小事找到律法女王头上,实在让人有些难以评价。
虽说大家都是拿钱办事,但妃英理她……要价高啊。而且与其找妃英理来处理此事,真不如在当地找个有威望的中间人来调解此事。到时候花的钱少,效果可能还更好。
妃英理解释道:“那个跟踪狂家境比较优渥,她母亲在静冈这边也算有钱有势的。托了很多关系联系到了我的头上,我看在熟人的面子上也不好拒绝,就答应了下来。”
反正当初答应的也是让他们双方来东京办这事。不用舟车劳顿的话,那这活对妃英理来说也没什么难的。
现在她主动跑过来,都算对服务进行升级了。
“这样。那要不就让她睡在这吧。英理姐你来我的房间睡。”
“不用。我给她丈夫打个电话,一会让他过来把人带走。”
“也只能这样了,遇上这种家伙,是真的没办法。”生日当天遇到这种烂事,北岛觉得自己多多少少能理解妃英理的郁闷心情,“她要酒醒之后还一直赖着不走,我就叫仁哥过来把她扔出去。”
“可别。”妃英理笑着摆摆手,“那到时候我要起诉的骚扰份子就得变成两个了。这种人能不招惹,最好还是不招惹。”
“对一般人来说是这样的。但他可是陆仁啊。”
从来都只有他惹别人的份,北岛还真没见过有人敢主动惹他的。
妃英理闻言沉默片刻,最终点了点头,“也是。”
如果说谁能掌握话语权,谁就能掌握真理的话。那陆仁一定是离真理最近的,特别是他现在还越来越有钱的情况下。
但正因如此,妃英理才更不想拿这种事来打扰他。她拿起床头柜上的座机,拨通了国分秋穗房间的电话。
相较于基本无法沟通的醉鬼国分秋穗,她的老公好说话很多,在听妃英理说完具体情况后,当即表示自己会尽快把妻子重新带回自己房间,并对自己妻子给妃英理造成的麻烦表示歉意。
听到这,妃英理也是长出了一口气。
刚才在电话接通之前,她真的很担心对面那头也是个和国分秋穗一样,完全无法沟通的醉鬼。
好在事情还没有糟糕到那一步。
“她的丈夫答应一会过来接她。好了,咱们现在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