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言一出,众人精神一振,坐直身子,眼带期望之色,望向曹操。
曹操双手撑着桌案,身子前倾,看向众人,嘴角含笑:
“诸位,曹某与杨辰相识多年,曹某承认在平原之地、在岸上,吾远非他对手!”
他顿了顿,大手一挥,环视大帐一周,眼神如鹰:
“不仅是曹某,即使在座全部加上,也不是杨辰一合之敌!”
此言一出,众人顿感大失颜面,纷纷站起身来,手指曹操,怒不可遏。
“你……”
“曹阿瞒!”
……
“诸位不必动怒,要想胜敌,首先要认清自己!”
曹操面色不改,镇定自若,单手下压。
他手指面色涨红的袁绍,轻笑道:
“本初兄与杨辰交锋过,最有说服力,你说说曹某说的对不对!”
袁绍面色阴沉,他败的连刘夫人都没了,他还能说杨辰很弱吗?
而且,想起那几十万大军帮他收粮的画面,他至今还心有余悸。
袁绍抿唇望向众人,低下高贵头颅,眼中闪过一丝恐惧,沉声点头道:
“不错!杨辰大军皆百战精锐,尤其那无穷无尽的铁骑,天下无敌!与他的大军相比,我等士卒就好比乌合之众!”
袁绍何等高傲之人,让他嘴软,可比杀他都难。
众人闻言,面色惨白,悲呼道:
“那我等还打什么,不如投降算了!”
正当此时,曹操的豪迈大笑声压过在场众人之声。
见曹操毫无担忧之样,帐内再次安静下来,想听听曹操有何妙计。
曹操小眼睛绽放精光:
“诸位!本初刚刚所言正是,杨辰步兵、骑兵皆天下精锐,但是水军呢?”
曹操猛然站起,摇头晃脑起来:
“杨辰从未来过江南,说他水军也厉害曹某是万万不信的。”
“而在此地,最重要的便是水军!”
“任他在在岸上、在平原再厉害,在这儿!是龙也给我们盘着,是虎也给我们趴着!”
曹操之言,慷慨激昂,众人心中焦虑一扫而空,大声附和起来:
“哈哈!曹兄所言极是,此地靠的是水军,那些北方旱鸭子,来一个死一个!”
“你们看到他们在江陵的水军操练了吗?站都站不稳,还打什么仗!”
“不瞒诸位,在下自小江边长大,每年不下江扎个猛子,就浑身不舒坦!”
“切!我试长江,有如家边小河,想游多久,就游多久!”
“哼!我过长江如履平地!”
……
见众人得瑟起来,曹操也不阻止。
说明军心可用。
良久,众人吹的口干舌燥,渐渐停息下来。
曹操轻咳一声,笑道:
“诸位,杨辰一年多内扩疆十州,内部不稳,一旦战败,内部必乱!
届时,他必会整顿内部,自顾不暇!
我等就在此地和他决一死战,一战定胜负,诸位有信心吗?”
“有!”
“必须的!”
“我能打十个!”
众人士气爆棚。
就在这时,益州使者张松,泼了盆冷水,冷笑道:
“杨辰渡江有三条路径,曹操你如何可知他会自荆州渡江!”
曹操瞥了眼张松,对他长相嗤之以鼻,心生轻视,但他毕竟身为益州使者。
宁惹君子,不惹小人。
曹操轻轻撇嘴后,耐心解释道:
“淮河流域多沼泽,陆地不宜行军。
杨辰优势在于人海攻势,邗沟易搁浅,他必不会选。
巢湖、濡须口路线,我已安排吴夫人江东水师、丹阳精兵驻守,一夫当关!
只有此地河面宽广,且有上游优势,荆州沿岸土地平整,最易登船渡江!
更何况自淮南渡江,江南还有牛渚等一夫当关的水寨需要攻克!”
张松外貌丑陋,对旁人一丝表情都观察入微,还更有过目不忘之能。
曹操刚撇嘴嫌弃之样,被他清晰捕捉到,但曹操分析有理有据,无法反驳。
这种人越自卑,越要找回场子。
张松苦思冥想,突然眼前一亮,摇头戏谑一笑:
“诸位莫忘了杨辰还占据交州!自交州出兵还需渡江?”
言罢,他还特意的向曹操挑了挑断眉,故意恶心曹操。
曹操也被张松挑衅心生怒意。
但他知大局为重。
故而,他转头望向一旁面带如沐春风笑容的刘备。
刘备点头,不疾不徐起身,向张松深施一礼,礼数周全:
“先生有所不知,交州八成以上都是土生土长的少数民族,汉人数量稀少。
在下在南中薄有声望,前些日亲赴交州一趟,说服少数民族反叛。
交州境内已硝烟四起,各部落揭竿而起,平定叛乱都来不及,何谈反攻?”
“伪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