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元明与二丫行走在战火平息的营州城中,入目满地狼藉,行人稀少,零星见到皆面色焦黄,
显然,高句丽三倍围城差点攻下营州,让平时镇定的百姓有些失了方寸。
“战争不管输赢,百姓永远是吃亏的一方。”
见到战后场景,张元明有感而发。
二丫懵懵懂懂:“打输了吃亏,打赢了还吃亏吗?”
“战争谁在出力,最后收益分配给谁?
二丫你要知道,打仗肯定是农家子弟在打,可战利品和封赏不一定轮到他们,
战利品可以贪墨,那皇帝的赏赐大概目标也是大将军们,那些小兵们最多得个零头。
一场仗下来死这么多人,收益只有顶层权贵,战争的意义是什么呢。”
二丫侧头:“可高句丽打过来,我们只能抵抗啊。”
闻言,张元明收起伤感情绪:“高建武要开疆拓土,一样不把高句丽百姓当人呗。”
二丫有些难过:“为什么要打来打去,好好过日子不好吗?”
“一样米养百样人,百姓要争田地,掌权者欲壑难填,金钱美人不够,还要开疆拓土,
加上平时一言定生死的经历,让他们完全失去同情心,只把百姓当做牛马了。”
二丫被他说的泪眼婆娑:“二明哥,今后不要打仗好不好?”
“好,我答应你,不让战争爆发,即使爆发也会尽量避免百姓参与。”
二丫破涕为笑:“二明哥真好。”
张元明轻柔擦去她眼泪:“小哭猫,真容易同情别人。”
“我忍不住。”
怜惜安抚好小丫头,两人继续逛街,
之后张元明不再提伤感话题,二丫脸上渐渐重现笑容。
戌时,天色全黑,张元明独自出城来到高句丽军营。
一进王帐,开门见山:“考虑得怎么样?”
高建武恭敬行礼,说出决定:“孙儿等商议,一致同意您的提议,愿与唐国合二为一。”
张元明点头赞许:“此乃明智之举,你们不会后悔今日决定。”
高建武恳求:“只是,孙儿怕去长安后遭人暗算,祖宗能不能给孙儿一个防护手段。”
“哦,你想要什么?”
“您有两个葫芦,能不能给孙儿一个。”
这话透露野心,张元明眼中一寒:
“这葫芦你就别想了,还是准备解散军队,接受和平过渡吧。”
高建武闻言明白再无转圜,一咬牙猛然下跪,
此举让张元明顿时一愣,
高建武趁机膝行上前,匍匐紧贴在张元明双脚,哀求:
“祖宗怜悯,孙儿打杀太多唐人,去长安只怕小命不保。”
傅采林得到暗号,悄悄取出匕首别在手掌,缓缓靠近拉扯中的两人。
高建武瞥眼凑近的傅采林,知道箭在弦上不得不发,
抛弃最后一丝脸面,打蛇随棍上地抱住张元明大腿,磨蹭起来,
像一只小狗向主人求吃食。
好机会,就现在!
傅采林认准张元明不能动弹,悍然发动了刺杀,
手中匕首转换位置,右手握紧,脚下发力如同一道闪电,直刺向张元明。
同一时间,其余将军中一起预谋的,彼此对望一眼,拔刀砍来。
隐于这些人身后的盖素文见此,抛弃以往派系之争,大局为重,提剑直刺。
张元明冷笑一声,棒子果然不甘投降,
身子一侧,真气鼓荡一震,先荡开高建武,
迎着傅采林匕首,一指点出,一道真气迅速飞射,穿过其额头,
傅采林当场身死,跌落地面。
又一指激射击中盖苏文右眼,真气进入大脑肆意破坏,其只大叫一声,直挺挺倒地而死。
而高建武则在空中五脏六腑寸寸碎裂,到地面时已经死得不能再死。
那些冲过来的将军发现不妙,却已经不能回头,咬牙继续持刀砍来。
对这些人,张元明没有留手,一招流水行云,电光火石连出五掌,
啪啪啪啪啪,
攻来的五名高句丽将领几乎同时感到一股柔劲袭来,接着大脑轰一声,天旋地转,
只听最后刀当啷落地,然后一阵空白,旋即陷入无边黑暗。
见到所有抵抗之人倒地身死,张元明满意收手,
笑看没动手的六七人:“你们为什么不一起杀我?”
“老祖宗神威无敌,后辈子孙不敢造次。”
其中一位靠后站立的年轻将领,赶紧表忠心。
“哈哈哈哈,你颇识时务,即刻起,吾任命你为高句丽最高统帅,履行与唐国融合事宜。”
“傅君卓多谢老祖宗厚爱。”
那年轻人大喜,跪地叩谢。
“你与这几个叛逆中何人有关系?”
“刺杀您的傅采林为君卓师父,不过他同时还是我的杀父仇人,
我向他学习武术,也为了报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