吵醒赵渊的是一阵悠扬的小提琴声。
受伤的男人艰难的睁开双眼,入眼是一个陌生的天花板,刚开始还有些迷茫,不过很快就反应了过来。
这是哪?
许都呢?
他打量起周围的环境,
这是一间卧室,卧室的主人看起来年纪并不大,桌子和书架上摆满了衣着暴露的玩偶,
可惜赵渊一个都不认识,自己现在就躺在这个房间的床上,枕着柔软的枕头,盖着舒服的被子。
身上也已经换上了干净的衣服。
这样的感觉让他有些陌生,他从来没有这么安逸的睡过觉。
一阵阵小提琴的声音传来,打破了他的思绪。
赵渊迅速从床上弹起,准备找寻音乐的源头。
除了精神上还有些许疲劳。他的身体已经完全恢复了。
被影响的血肉已经剔除,通过他自身极强的恢复能力,伤口已经恢复如初。
他走出房门,顺着楼梯往下走,这个房子很大装潢复古,在走廊的两侧还摆放着雕塑或者瓷器。
一看就知道这户人家肯定很有钱。
踩在实木的台阶上,音乐的声音越来越清晰。
终于从螺旋的楼梯上走下,赵渊也看清楚了大厅中的景象。
高挑的乐师站在大理石铺就的地板上,纵情的演奏着。
琴弓宛若拥有了生命一般,在四根粗细不一的弦上跳跃翻滚。
手指灵动的舞蹈,光是欣赏那优美的动作也足以满足人们对于美的理解。
客厅中却不止乐师一个人,在他对面的沙发上还坐着一男一女,像是这户人家的主人。
男人和女人看样貌临近中年。
中年男人有些发福,即便是宽松的睡衣也无法遮掩那突出的肚腩。
坐在旁边的女人除了脸上有些皱纹外,看起来倒是显得比同龄人都要年轻。
屋子的男女主人此刻都闭着眼认真的聆听着恍如天籁的声音。
丝毫没有察觉到自家的客厅中又来了一位不速之客。
赵渊没有等待多久,许都的演奏就来到了尾声,轻柔的音乐最后的结尾却十分的凌厉。
戛然而止的乐曲给人留下了更多的遐想,那沉溺在音乐中的男女也睁开了眼。
他们纷纷鼓起掌来,
“太棒了,许都先生,您的演奏让我感受到了音乐真正的魅力。”女人抚着脸颊,似乎还陶醉在刚才音乐的余韵之中。
而一旁的男人夸奖的则要直白和简单的多:“精彩!”
“谢谢你们的倾听。”许都弯腰做谢幕礼。
“同样要感谢你们的收留。”许都微笑着,将小提琴放回了阴影,而对面的两人像是没有看见一样,仍然兴高采烈的与乐师对话。
“哪里,您的下榻是我们的荣幸。”女人开朗的回答。
“夫人,您该去准备早饭了。”许都没有继续客套,对着女人说出了堪称失礼的话语。
而女人的眼神却恍惚了一下,嘴里轻轻的重复着:“我该去准备早饭了,我该去准备早饭了,我该去……”
然后起身离开了沙发,走向了厨房,女人行走的路径正好经过站在一旁的赵渊。
她与赵渊擦肩而过,却没有任何反应,就像是没有看见他一样。
而坐在沙发上的男人依旧保持着夸奖完许都后的动作,像是一个突然断电的机器人一样。
“先生,您也该看报纸了。”
“看报纸,看报纸……”男人跟随着许都的指引也重新动了起来,拿起了一旁的报纸,双眼无神的阅读起来。
指挥完这里的主人们许都才看向了一直在等待的赵渊。
“睡醒了?感觉怎么样?”现在的乐师贴心的不可思议,让赵渊都受宠若惊。
“嗯,很好。”赵渊有些干巴巴的回答。
“他们是怎么回事?”他伸出手指,指了指各自干着各自事情的两人。
“由于认知错误配合心理暗示做出的下意识行为。”
许都看着对方有点懵的表情简短的总结了一下:“催眠。”
赵渊点点头表示自己明白了。
他又指了指房子:“这是怎么回事?”
许都翻了个白眼:“还不是因为你,身上带着组织的标记,我待得那个地方也不能住了,只能临时改换地方。”
赵渊有些尴尬:“抱歉。”
乐师无所谓的摆了摆手:“你对接下来有什么打算吗?”
“身上的枷锁已经被斩断,你自由了。”许都舒舒服服的坐到了真皮沙发上。
“打算,自由。”熟悉又陌生的字眼。
替换完血脉后就是紧张的战斗,逃出来又陷入了昏迷,直到此刻许都提起,他才有些恍惚。
他自由了,难以言喻的空虚感涌上心头,对于许都所说计划更是毫无头绪。
他下意识的就想征求许都的意见,眼睛不自觉的对上了乐师的视线。
“我能跟着你吗?”赵渊忐忑的询问,他有些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