派出所。
    处理林成风失踪一案的中年民警同情地看了林善庭一眼。
    刚立案那会儿，林善庭或他的妻子天天会到派出所询问案情进展。
    之后的一周一次，又变成一月一次。
    每一次出现在派出所，林善庭的老态便会增加几分。
    直到现在。
    中年民警叹了口气，对着林善庭的浑浊苍老的眼神，摇了摇头。
    “林总，还是找不到。”
    林善庭高大的身体佝偻几分，自言自语道：“我知道，我就是路过，顺道问问。”
    “林总，令公子的失踪案件，因为特殊意外事件而下落不明，立案时间满两年后会自动撤案的。”
    中年民警好心提醒。
    如今林成风失踪案已经过去一年半，留给林善庭的时间不多了。
    闻言，他无措地攥紧了手指。
    颓丧地走出派出所，他抖着手指想从烟盒取烟，取了三次才成功。
    蓝橘色火苗蹿起，熄灭。
    好不容易才点燃烟，夹在指间却忘了抽。
    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他的好大儿，究竟去了哪？
    林善庭决定求助高人。
    听朋友说，有个道士能算卦。
    .
    道士睨他一眼，伸出五根手指。
    林善庭和妻子屏住呼吸，对视一眼。
    儿子在500公里开外的地方？
    “大师？”
    “嗯，这个数。”
    五千。
    艹……这什么道士，开口就是五千！
    妻子拉了拉他，示意林善庭给钱，如果五千能得知儿子的下落，很值。
    林善庭调整呼吸，道：“没问题，前提是你得提供有价值的线索。”
    道士亮出二维码。
    林善庭咬牙：“……”
    【您的支付宝到账五千元。】
    艹，钱真好赚！要不是儿子下落不明，林善庭真想让那不成器的东西去当道士！
    只见，道士手里拿出一个笔洗，往里面续满水，搁在案几上。
    他又拿出一根牙签，道了声：“林总，得罪了。”
    没想林善庭反应过来，指尖传来痛感，道士用牙签刺穿他的食指，重重挤压指尖。
    一滴血落到笔洗中，殷红的红色在水里翻腾、化开。
    他示意林善庭把牙签扔进去。
    “不断喊你儿子的名字，牙签的方向说明他所在的方位。”
    林善庭照做。
    “林成风。”
    “林成风……”
    “小风。”
    “儿子……”
    他抖着嗓子，努力控制呼吸，一遍遍呼唤儿子。
    “老公，你看！快看！”
    原本浮在笔洗水面的牙签，倏地一动，以一种违背物理学的方式呈现在三人的面前。
    沉下水底，又缓缓上漂，最终停在中间。头朝下，尖朝上。
    牙签，在水中立起来了。
    “大师，我儿子的方位？？？”夫妻二人急切地看向道士。
    道士敛住心神，合上双眼：“前阵子他活着，人在天上，很远的天上。现在人已经没了，节哀顺变。”
    “！！！”妻子晕了过去。
    林善庭扶住妻子，厉声呵斥道士：“你踏马是不是骗钱啊？前阵子活着？在天上怎么活？日！退钱！！！”
    .
    当姜糖给宋骞提供林善庭两口子和道士的这段监控视频后，一整个蚌埠住了。
    视频他反复看了好几遍，“嚯，大师有点儿东西啊？算很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