柱状,细长的容器,一端带有针头,拿在陆璇的手中,里面还有着一些蓝色的溶液残余。
如果齐愿没看错的话,那他娘绝对是个注射器吧!
还有那一旁桌子上摆放着的东西,烧杯,试管,量筒……
这些明显超越了时代的产物让齐愿一阵发懵。
“你哪来的这些玩意?”齐愿瞪着眼睛看着眼前的女孩娴熟地利用简陋的器械调配着他看不懂的药物。
而后用一支新的注射器将药物抽出,看起来仿佛是玻璃质地的针管内,那液体突然变了一个颜色,无数的细微结晶沉淀析出,而后又再次溶解。
萃取,精炼,融合……纷繁复杂的变化此刻在这一个小小的针管内上演,直至最后反应平息,便得到了一管无色透明的液体。
“这些器材的话,都是我自己做的。”陆璇一边解释着,一边将那支针管凑近齐愿的脖颈。
“别怕,这些只是有镇定效果的恢复类药物。”
“你还会这个?”齐愿有些惊奇,而后任由那针头刺进自己的脖子。
“我有正式炼金术师的证书。”女孩一边开口,顺带还补充了一句:“虽然是刚考下来的。”
“……”齐愿。
炼金术师就是这么个吃天赋的行当,齐愿自己累死累活都摸不上学徒的边,别人15岁就能把职业证书给考下来。
“那你……挺厉害的。”嘴角抽搐着,感慨着天份上的差距,齐愿只能干巴巴地称赞了对方一句。
但陆璇听完之后反而一脸认真的反驳:“不,你才厉害。那些冠军勇士每一个应该都差不多有第三位阶的实力,你能一次性击败开两个,真的很厉害。”
“厉害啥呀?”齐愿忍不住苦笑,感受着自己身体上的无力,摇了摇头:“我打完不就也就成这用了。”
“你也只是灵能的过度透支了导致刻印略微失控而已,算不上什么大问题。”陆璇摇头,转身继续药物的调配。
。
。
石屋中短暂陷入了平静。
无人说话,齐愿也就仰躺在床上看着天花板发呆。
陆璇的药剂大概是有用的,虽然齐愿现在依然感受到一股子昏昏欲睡,但四肢无力的状况倒是好了很多,如果他此刻愿意强撑着站起来,说不定还能发挥出个三四成的实力。
而之后陆璇又给齐愿扎了几针,或许是缺乏这类的实际经验,其中有一次还给扎偏了,不知是捅进了动脉还是那里,齐愿的脖子当场就化作了血的喷泉。
还是陆璇手忙脚乱处理了好一阵才终于止住了血,在女孩的连声道歉中,齐愿只感觉自己更困了。
只是困顿之中,齐愿也能感觉到一股烦闷。
他不由轻叹,经这么一件事,留给他们的时间就更少了,甚至已经步入了倒计时也说不定。
但他们所知晓的破局进展依旧不多。
至今,据他所见,整个城邦最值得怀疑的就是那个所谓的大祭司了。
他们现在的状况到底是不是跟城邦所进行的祭祀有关?
祭台上的白骨圣杯到底有什么用?
再加上之前从艾力格的口中得出的消息,大祭司能知道他们的藏身位置,但这又是怎么做到的?
齐愿越想越觉得不对,一根手指轻轻叩在石床边上,发出令人烦躁的轻响。
然后……齐愿便察觉到了来自一旁的女孩那小心翼翼探求般的表情。
似乎是怕打扰齐愿休息,她只是在配置药液之余,偷偷侧过了脸,好像在感知着他的状态。
当察觉到齐愿投来的目光,她就慌忙将脸扭回,装作什么也发生过的样子。
直至齐愿的目光犹如实质般地落到了她的身上,她才有些迟疑地放下手中的试管,装模作样清了清嗓子:“咳咳,你还……还好吧?”
“应该……还算好吧。”齐愿感受着自己的状态,有些迟疑地回答,“有什么事吗?”
“不,没什么,就是……就是……”她看起来有些忸怩,表情犹豫不决。
终于,就像是鼓起了勇气一般,她吸了一口气,头迅速低下,飞快地说着:“就是……谢谢你,我欠你一个人情!”
齐愿一愣,很快明白了陆璇指的是什么事,于是只能苦笑着:“哪里有什么人情啊?”
从头到尾反而是他自己在热血上头才对,结果什么事也没有做成,反而把自己搞得狼狈不堪,最后还得靠着对方来救命。
这种情况下,自己又哪有脸面去讨这个人情呢?
“最后哪怕我什么也不做,你不也什么事都没有吗?”他摇了摇头。
“可你还是去做了啊!”陆璇坚持着,以至于在对方的表情中,齐愿只能接受了这个不是很站得住脚的人情。
……
“对了,你能陪聊聊天吗?”
在石屋的空气还没有安静下来,陆璇便又再度开了口。
“聊天的话倒是可以。”齐愿扭头望着她,这一点他并没有什么所谓,反正聊会儿天也能帮他抵抗那汹涌传来的睡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