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一夜的旅程,曙光初照,队伍踏入了帝都城门。
宋万基派遣的魔法卫队一路护送李询至定远侯府大门。看着赶来的是定远侯夫妇,以及世子和诸位小姐及仆人们,他们才返回西山狩猎场复命。
定远侯吩咐常富准备了一笔丰厚的酬谢金。众人簇拥着李询回到西跨院,沿途或是真挚或是出于礼节的问候络绎不绝。
秦氏展现出慈母的关怀,亲自牵着李询的手,询问他为何如此粗心,除了头部还有哪里不适,需不需要请宫廷魔法师来诊治。
李询答道不必了,狩猎场的魔法师已经检查过,并无大碍,休息几日即可恢复。
秦氏拍了拍胸口,宽慰道:“这样我就放心了,放心了。自从收到你受伤的消息,我心中犹如坐过山车,你受伤,如同针扎在我心头,以后可要小心,别让我们和你父亲为你操碎了心。”
“孩儿明白了。”李询敷衍应道,“让母亲担忧是孩儿的过失,往后孩儿会谨慎行事。”
包括定远侯在内,所有人都为这对母子“深情款款”的互动感到微妙的尴尬。
抵达西跨院门前,定远侯让众人止步,对秦氏说:“送到这里即可,你带他们回去,各司其职,我陪玉儿进去就行了。”
李询的庭院向来禁止他人涉足,秦氏并未强求,又叮嘱几句,便带着儿女和仆人们离开了。
柳昭君自入门起就被人群挤到后面,默默跟随着,心早已飞向儿子。于是,当秦氏带领众人离开时,她也悄无声息地跟随四小姐而去。
李询由父亲和守卫们护送进入卧室,安顿妥当。看着为他喂水的云灵,他才想起柳昭君,环顾四周,未见其踪影,便自嘲一笑,心想她何其急切地想要离开自己?
定远侯让人搬来椅子,坐在李询床边,等侍女们忙完琐事后,挥手遣散众人,独自与儿子交谈。
卫钧和皇甫最后退去,关上门,静静地守在门外... ...
屋内一片静谧,定远侯拉过座椅,紧握住李询的手,双掌包裹着他的手腕,忧虑之情显露无遗:“小子,你可差点把为父吓得魂飞魄散,快告诉我,究竟发生了何事?”
李询的双眼瞬间泛起泪光。
自八岁那年被定远侯接至身边,至今已逾十年,在这座宏伟的侯府,这座神秘的皇城,定远侯是少数真心爱护他、关怀他的人。他为李询构建了一个家,填补了他缺失的父爱,伴着他经历风风雨雨的成长之路。在李询心中,定远侯仅次于母亲,是他最亲近的人。
他的伤痕未愈,在众人面前强忍痛楚未曾呻吟,而此刻面对定远侯,被那双布满厚茧的大手轻轻覆上,就像受伤的小兽遇见了母兽,所有的伪装都褪去无遗。
“父亲!”他深情地呼唤,将围猎场上发生的一切详细述说给定远侯听。
听完,定远侯沉吟片刻,问道:“既然活捉了俘虏,可问出幕后主使者是谁了吗?”
“他说是夫人所派,其他一概不肯透露。狩猎营地人多复杂,又有几位藩王在场,无法动用严刑。”李询回答。
“秦氏?她有这等势力?”定远侯颇感诧异。
“我也感到怀疑。”李询说道,“这一路走来,我暗中观察,除了些许做作,没有发现其他疑点。”
“陛下有何吩咐?”定远侯接着问。
“陛下说他会派遣高手调查,让我先回来休养几日。如果伤势无碍,趁京城内外尚安宁,他想带你出去增长见识。”李询转达。
“增长何种见识?”定远侯愣了一下,猛然瞪大了眼睛,“难道陛下想教你如何处理政事?”
“或许如此吧!”李询答道。
定远侯坐立不安,他在房中来回踱步。几圈过后,他停下脚步:“这岂不太冒险?毕竟皇后还在宫中坐镇,她的耳目遍布,不可小视。”
李询摊开双手:“此事无需我担忧,陛下信你有应对之策,否则兵部尚书的职位有何用呢?”
定远侯:“……”
......
柳昭君一路跟随着四小姐返回,为了避免闲言碎语,直至踏入庭院并关上门,她们主仆才兴奋地拥抱在一起,如同久别重逢的亲人,眼中满是激动的泪水。
“袖儿,你总算回来了。”李兰芝握着她的手,喜悦地说,“自你离开后,这院子仿佛失去了一半生气,我们都极不适应。”
“是呀,是呀,你不在家,我心里总是空荡荡的,总觉得少了点什么。”素荷附和道。
“我也是,我想你,还想着你做的酥油饼、桂花糕和酒酿圆子。”珍儿喋喋不休地说。
“你就是个贪吃的小猴子!”李嬷嬷轻轻拍了她一下,心中同样充满喜悦。...
奇异的是,这名叫袖儿的少女仿佛携带着神秘的魔力,她在侍奉四小姐之前,府中犹如被阴影笼罩,欢笑难得一见。她的到来像春风拂过枯枝,给庭院带来了生机,她的暂时离去又让一切重归沉寂。如今她一踏进门槛,众人的脸上便重现笑容,久违的欢乐也随之降临。
李嬷嬷是四小姐的乳娘,自小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