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杨小兄弟洞若观火,分析得在理,老夫悉听小兄弟的提醒,即刻就与朱大人带兵回京!”
“大人雷厉风行之风,学生佩服!敢问大人走后,这燕山府之事,今后都将该如何处理?
学生原本是奉皇上之命,告知据可靠消息得到的一些最新情况,如今也算是完成任务,不知学生是随大人回汴京,还是依然留在这燕山府?请大人指示!”
听闻童贯打消完最后的顾虑后,就要立刻带兵与朱勔回汴京,杨云忙双手作揖,再次恭敬地请示童贯当下燕山府的事情该如何处理,这才是自己眼下最放心不下的事情。
之前进言童贯该不该即刻带兵回京,以及回京后要注意哪些,才不至于被政治对手诬陷打倒,其实都不过是好让自己在这位大权奸胸中快速建立起对自己这个小秀才的信任与好感,从而让自己得到足够的重视。
只有你让人足够的重视,你讲的话才有分量。
“杨老弟,好,所讲的十分要紧,决不能顾东就不顾西!
收复幽云诸州,为国拓土,光复大好河山,乃是建不世之功!安内攘外哪一样都不能少!
凭心而言,若不是白时中耿南仲这俩厮在朝廷弄权,弄到非不得不回京震慑一下,老夫还真舍不得错过这泼天之机缘,一定坐镇到底!
老夫原本没有什么打算,硬说有什么计划,那就是一切按照张将军计划的行事便可。
杨老弟这么一问,倒让老夫突然有了想法,老弟是皇上钦差,能说会道,见识非凡,是否也随老夫回汴京,老夫突然有了想法。
汴京城内政争,党朋倾轧,争权夺利,肆意攻击,恨屋及乌,颠倒黑白,老弟若随老夫回去,铁定免不了陷入这政争之中,虽说只要老夫有一口气在,定护老弟周全。
但想想,人言可畏,到时白耿那奸贼以及依附这二人的那些御史言官们,恨屋及乌,不知要把老弟污蔑造谣成什么样的人,虽说不必在意这些奸人的诬陷,但老弟毕竟还年轻,以后的路还长着,初入仕途,便伴随着各种污名,终为不美。
与其这样,老弟倒不如留在这燕山府,老弟既是钦差,又见识非凡,收复幽云,这里一切全托付于老弟。
老夫这里有皇上钦赐的圣旨与尚方宝剑,老夫现在就把这些全交与你,持有圣旨与尚方宝剑,有先斩后奏之权,旦遇大事,可当机立断,不必先通报于朝廷,燕山府一切兵马钱粮人杂,老弟皆是第一调度人,有不听令者,斩立决!”
“大人,使不得,杨云听大人的就是,留在这燕山府!能为朝廷效犬马之劳,乃是学生造化,杨云倍感荣幸焉!
但杨云乃区区一山野秀才,只识得几本四书五经,未曾统府治兵,这堂堂诺大燕山府,上有知府王大人决决政事,下有近兵马六万侯听军令,扎营结寨安民拓土,此非小事,学生怕是难胜任!
大人另择高明委托全权,学生唯大人委托之人唯命是从,马首是瞻,从旁效力协助就是了!”
原本是想通过如此循循善诱的提问,好引导到让童贯对张觉投降大宋这件事情,好跟着自己的计划走,没想到这一提问,超出了自己的期望。
让自己留下来掌管这里的一切,一切大权在手,那到时候想怎么施展拳脚便能怎么施展拳脚,如此甚好,何乐而不为!
但谦虚,职场人该有的样子,终究还是得要的!
是以,闻听童贯要将这里的一切托付于自己,并赋予自己一切生杀调度大权,杨云忙双手作揖,恭恭敬敬,装着诚惶诚恐,不敢胜任的样子推辞道。
“杨兄弟,休要推辞!杨兄弟,虽只是区区一介秀才,但皇上几次任命尔为钦差,委以大任,今番前来,又是钦差,此非庸常官职可比?
更何况老弟见识卓绝,老夫以及在场诸人均已领教到了,这诺大燕山府,谁有老弟这般见识,我走之后,这燕山府大事,不托付老弟,还能托付于谁!
老弟不要在意自己无任何官职,更不要担心自己一人势单力薄,接了大任,怕是众人不服!
先说这燕山府兵马,军中主要干将无不是老夫心腹之人,老夫调一半兵马入京,还余三万兵马在这燕山府,老夫临走时,要严告这些将领,人人务必要听从于老弟的任何指令,有老夫的军令,老夫敢打包票,这些人没有不听从于老弟的!
旦凡有,那就是违抗我童某人的军令,跟我童某人过不去,老弟尽可斩之,不必先通报于老夫!
至于这燕山府上下的文职官员……”
说完此,只见童贯把眼一斜,向旁边一个文官严正道:“安中老弟,你身为燕山府尹,掌燕山府政事,杨老弟乃皇上所派钦差,我走之后,老弟定要节制手下一众官员全心全意听从钦差调遣,切不可有任何阳奉阴违之事,待老夫再回燕山府时,若听说有违钦差之令之事,老夫唯你是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