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如墨,山林间弥漫着原始的静谧与神秘。借着微弱的月光,循着各种野兽留下的气息痕迹,我小心翼翼地穿行在爬满藤蔓的树下荒草间。耳边不时传来荒草中各种夜行虫子的铃铃鸣唱、枝头夜枭的悄声嘀咕,以及远处夜巡中野兽的低吼,它们像是这山林的守护者,警惕地盯着我这个不速之客。
尽管心中有着强烈的不安,但深知自己此行目的的我,还是鼓足了勇气,继续深入山林。不管方向,只管循着变异兽的气息,往深处钻。走了许久,我终于在隔壁山坳的溪水旁,发现了一只仗着变异,敢在夜间独行饮水的变异山鹿。
山鹿原本是一种中小型鹿,体长75-135厘米,成年体重25-35千克。雄鹿有角,与梅花鹿角相同,较小。外形介于梅花鹿与麂鹿之间,棕黄毛色,无或略带白色斑点。生活于山林草地,以青草嫩叶为食。主要分布于华北、华东、华南部分地区。但此时的山鹿却真是个大个子,哪里是小巧的山鹿,这分明是复活了大角鹿。
传统上大角鹿被称为爱尔兰麋鹿。虽然有大量的骨骼在爱尔兰发现,但它们却不只限于爱尔兰。加上它其实与麋鹿不是近亲,故现时很多学者都只称呼它为大角鹿。大角鹿是目前已知体型最大的鹿。生活在三百万年至一万二千年前,我国于河北、山西、内蒙古等地都有发现化石,北京周口店北京猿人洞穴内亦有很多。经常活动于泥炭沼泽地,这种古鹿的角大得惊人,角面的宽度,通常有2.5米,站立时肩高约2.1米,最大的角约有3.65宽,90磅重。大角鹿大约于7700年前灭绝。
眼前这家伙肩部超过两米,身长接近五米,头上的角虽然没有大角鹿的惊人比例,也比目前很多鹿角大得更多。它正在低头专心地喝着水。要想完整的把这头变异鹿不出一滴血、不出什么声地带走,只能迅速地挝断脖颈再背走。
一阵风吹过,荒草沙沙作响,这鹿好像感到了什么似的,突然抬起头向四周嗅闻着。我立刻收拢气息,将身隐在巨树之后。几下嗅闻,没有什么发现的山鹿,依然低头喝水。我极力地敛息静气,继续地靠近,在仅剩十步时开始加速,随后一个猛扑过去。
这时的我速度几乎可以称人类第一快了。扑只变异鹿而已,本以为出手即得的事,可现实却给了我一个大意外。那山鹿的反应异常迅速,在我的手套即将碰到它时,它一跃而起,在半空中转身跳出了我扑击的范围。那矫健的身姿仿佛在山中随风而舞,自由穿梭的精灵。
扑空的一瞬,我没有停顿,也没有更多的闲心,欣赏那惊鸿一瞥的飞跃。单手在地上一按,曲下的双腿迅速站起,脚下用力踏出,在身体完全伸直的瞬间,抓住了山鹿尚还屈着的一只后腿。双手抓住的同时,一个凌空鳄鱼翻身,将它摔倒在地。山鹿不甘被捕,一边四蹄蹬踏着想甩脱我的双爪,一边象鱼一样抖动着身体想站起来。
摔倒了山鹿,我也随之摔倒在地,肩部被山鹿甩动的腿狠狠地蹬了一下。这力道,好像要将半支臂膀缷下来似的。无视疼痛,抓着山鹿的腿,我收紧双臂,将身体上拉,贴上山鹿的后尻,揪着尾巴,让自己站了起来。
鹿腿失去我双手的拖拽,山鹿几个蹬踏挣扎,也想站起来。对不起!我比你快!刚刚站起身子的我,继续向前一扑,扑到山鹿的肩颈位置,一个深拥,将鹿颈死死抱住。尽管我的体重对于巨大的山鹿,确实起不到压重的影响,但趁着山鹿抬头的瞬间,已经相交的双爪,却让它立刻感到了呼吸困难。
山鹿被抱住,脖颈便在抬起再砸下的反复中挣扎。也同样一下一下地给我的手臂带来不小的撞击伤。忍着手臂上已经被在暴露的山石,搓得皮开血冒的刺痛感,我一点一点将两爪向彼此的腕部握去。就像那头山狮,在我心疼又坚定的力量加持中,在一声“呦呦”哀鸣中,在颈骨终于被勒断的轻响中,山鹿停止了挣扎。
伏在巨大的鹿尸上,我一边保持匀速轻喘,让自己逐步平静下来,一边抚摸着这头巨大漂亮的山鹿的短毛。它虽然不像梅花鹿那样的美丽华贵,也不似麂子一样娇小伶俐。但这一付大角和强壮的身躯,会让人感到,存在下来的不该是这样生与死的交汇,而应是仙女与座骑的美景。这样漂亮的生物——
在陈枫与山鹿之间,我只能选择陈枫!这是不可更改的事实!
过于巨大的鹿尸,让我只能强行掰掉鹿角遗弃当场,反向勾住山鹿前后各一条腿,两爪相抓,颈背顶住鹿腹,任长长的鹿腿拖在地上,扛起的鹿尸,好像背了一个大影壁似的,在一路飞枝扫石中,回到了陈枫刚刚“猎杀”的现场。
牠已经将太岁吃了下去,脸上的伤口还未完全恢复,但已经不似刚才那样的恐怖凄惨了。看着牠背着我的大背包,奔过来接迎我的脚步,我知道,牠腿上的伤也基本愈合了,只是还“没有力气”。
就地扔下鹿尸,放弃了刚才的“猎场”,示意陈枫“开餐”。我撕下了一条脊肉,一边吃着一边对陈枫讲了一下我赶来的前后原因:
“……吃好了,我们要去和宋上校碰个头,你把情况汇报 下。再趁黑进去摸一下具体情况。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