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臧五原,出发了,再不走就赶不上了!”
臧五原听到同伴的催促,将长剑小心翼翼地塞回剑鞘,转头回道:“来了!来了!”他急匆匆地夺门而去,不多时,门却又开了。
“你真他妈墨叽!”
同伴的声音再次响起,这次有明显的不耐烦。
“在哪儿呢,在哪儿呢......”臧五原的目光落到茶案上,“哗啦”一下拨开案上的瓶瓶罐罐,没有找到目标后,他又看向不远处的床榻,嘴里嘟囔着:“老娘留的......老娘留的......”
“在这!”
臧五原发现了目标,紧皱的眉头一下子舒展,他快走两步,弯腰蹲下,右手拈住上面,左手捻住下面,慢慢地从床榻的缝隙中抽出一张信纸来。
轻轻摩挲着微微泛黄的信纸,心中涌起一股如释重负的感觉。对折两次后,臧五原将信纸套入一个玉质信封,而后放入了储物袋中。
听见外面传来的马蹄声,臧五原知道车队已经出发了,他急忙跨过门槛,大声喊道:“郝大哥!郝大哥!等等我,我来了!”
......
“郝大哥,这是到哪了?”臧五原睡眼惺忪地睁开双眼,望了望天边渐渐泛起的鱼肚白。
被他唤作郝大哥的中年人从吐纳中苏醒,没好气地回道:“才走了多久,还有半日才到九马县。”
“哦哦,好的。”
臧五原缩回头,脚步移了移,找了个舒服的位置,重新靠在成堆的灵药箱上。
看着他的动作,中年人正声警告道:“臧五原,别怪我没提前给你打招呼,这架车上的灵药都是有数目的,有多少箱,每箱中有多少株,行头那都有账目可查,若是丢了,你一百个头都不够杀!”
嗅着若有若无的清香,臧五原吞吞口水,轻声道:“郝大哥,你知道的,我没有那个胆子。”
“谅你也没有那个胆子。”中年人似乎也觉得自己多想了,冷哼一声,继续打坐。臧五原弯了弯脚趾,感觉自己没了睡意后,也尝试着吐纳,再睁眼时,外头已是天光大明。
“老郝,这是你的。”
“好嘞。”车架上的中年人接过递来的肉干和热粥,大口大口吃了起来。动动鼻子,臧五原从肉干中闻到一股属于妖兽肉的肉香,不由得又咽了咽口水。
瞥见他的动作,中年人低头吹散药粥上的热气,吞下一大口后,不屑地说道:“看什么看,你本来就是偷塞进来的,给了多少灵石,还想要灵饭吃,做梦去吧!”
“没有。”被说中心事,臧五原不自然地动动脚,“我只想问问,快到了吗?”
“真是闲得慌,一日要问几遍才是个够,这么着急,还攀附商队干什么,干脆从临川直接飞到久马好了。”中年人一边骂骂咧咧,一边朝前方瞅了瞅,“看到那座山了吗,那是四海山,翻过这座山,就到了,真不知道你在急什么。”
臧五原不敢还嘴,更不敢告诉郝大哥自己要做什么去,说了,恐怕更会被嘲笑。想了想,他决定还是继续打坐,只有勤于修炼,才能成为大能,老娘说得准没错。
不知过了多久,他突然听见外面吵起来了,渐渐的,这股吵闹声越来越大。
“大人!不要啊!”
“饶命!大人饶命!”
“你们可知这是谁家的商队?你们怎么敢......啊!”
一声凄烈的惨叫一下将臧五原从迷糊的状态中惊醒,他不可置信地向外面瞄了一眼,只见几个身材魁梧的壮汉正提着刀肆意地砍杀人。有想要御空逃跑的,刚飞上天就被不知从何处而来的鹰妖叼走了。
“怎么办,怎么办......”
臧五原脸色唰得变白,双腿打颤得几乎不能站立,四下看了看,脑袋一热,他推开两个硕大的药箱,寻个缝隙钻了进去。
“老娘说,老娘说,遇事不要慌,想想,想想现在该做什么。”臧五原张大嘴巴,竭力遏制着自己的呼吸,双手死死按住双腿,“不能被发现,要逃跑,要跑,要活......”
“大人!我们只是过路的小商人......啊啊!”
突兀响起的声音让他本就不灵光的脑袋一下僵住,接踵而来的惨叫声更是让他瞬间空白,他认得这个声音,是郝大哥的声音!郝大哥死了......郝大哥死了......我也要死了......
马车外,壮汉眼中幽光涌动,驯服了车架前几欲瘫倒的马匹后,开口问道:“都解决了吗?”
很快,有另一个不同的声音响起,“这是最后一架马车,差不多都死了。”
“差不多?”
“有两个人跑了,老六去追了。”
听着外面的对话,臧五原全身汗毛竖起,蜷缩着身子,腹部暗暗使劲,似乎觉得这样就能让自己激烈的心跳声消失。
就在这时,马车外的交流声由远及近,后来又慢慢离开了——
他们没有用灵识查看!他们没有发现我!安全了,我安全了!
狂喜让臧五原几乎要大笑出声。所幸他还有几分理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