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孝仁巴掌不断落在脸上,啪啪作响。
见到武孝仁这般行为,欧阳笑也是一脸懵,他现在都不知道该如何对待这个名义上的岳父。
武谏碧见父亲如此模样,连滚带爬的出来,扑到欧阳笑身边,苦苦哀求。
“相公!还请你放了父亲!是谏碧错了!一切都怪谏碧,要杀要剐,你冲着谏碧一人来!饶他一命吧!”
眼见父女这般模样,卿殇觉得有些做作,感叹到“早知今日,何必当初!”
旋即转过身去,给欧阳笑丢下一句话,便去寻找妖媚儿母女。
“笑儿,这两人交给你处置。”
欧阳笑听闻“嗯”了一声,却是不知道如何处置这两人。
父女俩都求他杀了自己,饶过对方,欧阳笑虽然痛恨这两人所作所为,可让他下杀手,确实有些为难。
“额……我不想杀你们……可是武老爷是魔族啊……”
武孝仁听了,冷汗不已,开始狡辩。
“我…我不是真正的魔族!我只是魔族的混血儿,我也没杀过几个人,要说杀过的话,我也只是杀了一些该杀之人!”
“真的!我说真的!我没骗你!我可以以道心起誓!如有半句假话,天打雷轰!”
这时候,不偏不倚,一道惊雷,落在村子一侧的歪脖子树上,“咔嚓”一声,断成两半。
武孝仁见了,阵阵后怕,擦掉额头冷汗,心中暗叹。
“还好劈的不是我!他娘的!这东西这么邪乎吗?!以后可不敢乱发誓了!”
欧阳笑见了,露出一抹冷笑,掏出小匕首,指向武孝仁,武孝仁腿拖着地,连连后退,还以为欧阳笑要出手。
武谏碧一把夺过匕首,抵在自己脖颈处,嘶吼道:“住手!你要杀爹…我…我…我就自杀在此!”
欧阳笑本想吓唬吓唬他俩完事,没想到谏碧这贱婢,居然将匕首夺过去,丝毫不在乎匕首在她手上留下一道肉眼可见的口子。
武孝仁欲开口劝说女儿别干傻事,又生怕武谏碧不逼欧阳笑,他就要饮恨此地。
劝也不是,不劝也不是,武孝仁脸憋的通红,看向欧阳笑,后者脸色却是宛若冰霜,嘴唇相碰,说出的话,将在场温度也低了几度。
“你当真以为我不敢杀他?还是你以为你能左右我?嗯?你武谏碧的死活何时这么重要了?”
匕首从武谏碧手中滑落,泪水流淌不已。
是啊,她的死活,与他何干?欧阳笑巴不得她死,他本来就不在乎她,况且是她先有愧于他,若是不作孽哪来的亏欠。
信念崩塌,趴伏地上,如一摊烂泥,泣不成声。
欧阳笑不愿再见到她,将准备好的一纸休书抛在空中,微风吹拂着纸张,缓缓落在武谏碧面前。
武谏碧捂住休书,蜷成一个球,一天时间,她先后经历了成婚,奸情败露,计划落空,被退亲。
这些事影响下,使她变得疯疯癫癫,武孝仁见了,将女儿抱在怀中,也在忏悔今日之事,更忏悔他所做的恶事。
欧阳笑转身朝向卿殇,卿殇点头示意,二人走入房中,准备用晚膳。
重伤的武孝仁,搀扶着如同烂泥的武谏碧,一瘸一拐的往武家走去。
……
武家院中,一尺白绫,悬挂于柴房,上有一女子,面容惨白,身体僵直,像是失去了生机。
武家夫人不停的驱赶跪坐的布衣男子。
“去去去!我们可没保证给你的春莲是死是活!那是她自己想不开!可不能怪我们!况且,彩礼已经收了,我可不退还哈!”
名叫李淳风的男子,抱着名叫春莲的女子,泣不成声,右手举起,手指点着武家夫人,却是一句话说不出来。
背起女子,和她那小小的行囊,粗制的背篓之中,破旧却洁白的衣裳,还有一封用血写下的书信。
书信之上,未见抱怨,却满是吃人两个字,李淳风心疼不已,已经带着春莲走出数十里。
待到自家院落,一脚踹开屋门,将女子放于床榻,取来手帕,粘去女子嘴角唾液,一吻定在女子玉唇。
转身前往院中,拿起铁锹,挖开一座小小的方坑,这坑的大小,刚刚好装下那一方委土。
却是装不下女子的身躯,李淳风痛苦不已,竟是险些呕吐,狼狈的样子,看得出他对春莲是爱之深切。
房中女子,眉头紧皱,咳嗽几声,竟是有了些许生机。
睁开双眼,看着这一方陌生的天地,看到李公子之物,还以为是在做梦。
“我这是死了吗?咳咳……怎会有李公子的衣裳?咳咳……不对,身子好重,门外怎会有啼哭声?……咳咳”
春莲揉了揉眼睛,撑起身体,却还是一个不慎,跌倒在地上,低声呼喊李公子。
李姓青年,刚刚挖好最后一方土地,却听见低声呼唤。
不可思议的奔向内屋,哪怕中途因太过激动,摔倒了三次不止。
春莲向外攀爬,李淳风向内赶去,两人于门口碰见,互相依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