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苓的可回收性还有待观察。
但白忘冬心里已经大概有了该如何利用这个人棍的想法。
人被送到了当地的百户所暂时看管了起来,作为猎羊门这一代的领头人,这个人知道猎羊门的秘密着实不少,撬开这张嘴对于已经离开这里的裘莹来说大有裨益。
裘莹离开,夏听居然也毫不犹豫地离开了城镇。
就好似来这里本就是为了裘莹,那所谓的英杰帖对于他而言反而是个借口。
被命运所不认可的爱情就犹如是一场飞蛾扑火,在这逆流而行的路途上这两人的结局到底是浴火而生,还是摔得粉身碎骨。
白忘冬作为一个台下看客,还是蛮期待最后的结局的。
“十年生死两茫茫,不思量,自难忘……”
拉弓,搭箭。
对准大门。
啪嗒。
嗖——
门被缓缓拉开,手中的箭矢也在此刻脱弦。
箭矢以一个极快的速度擦过了开门之人散落下来的鬓发,朝着后面给射了过去。
开门之人很显然被这一箭给吓愣在了原地,他看着白忘冬,怔怔发神了几秒,这才吞咽了口口水,疑惑开口道:“白大人???”
“抱歉抱歉。”
看着门外突然出现的任洪,白忘冬满脸歉意地对着他双手合十。
“在下箭术不精,惊扰到任大人了。”
“倒是没关系……”
任洪心有余悸地抬起手摸了摸自己的鬓角。
这堪堪擦着脑袋飞过去,惊险却没伤到半分的一箭到底算不算是箭术不精,这他可就不知道了。
反而是他背后握住箭的那个人看着自己手中的箭矢目光微微停顿了几分。
他越过任洪的身影朝着院子当中的白忘冬看去,脸上扬起习惯性的笑脸。
“好久不见,别来无恙啊,白大人。”
这个锦衣卫终究还是分南北两大镇抚司的。
虽然北镇抚司在锦衣卫里的存在感要稳稳压过南镇抚司一头,可这并不就说南镇抚司的人就全都是草包。
矮个子里面总能挑出来几个比较高的。
而同样南镇抚司三十岁往下这个阶层里,最能够拿的出手的人,就是眼前这个了。
杨兰客。
如果说黄阙那厮的阴柔是沾染了他那太监老爹的气质,那这杨兰客的阴翳就是无师自通的产物。
别看他现在好像笑呵呵的,对谁都是这么一副和和善善的样子。
但实际上,也许在和你笑的同时,他已经想好了要如何把你查个底朝天了。
白忘冬曾经被这人盯上过一段时间,那段时间这货就像是个毒蛇一样,二十四小时地守着他,一刻都不放松,就好像非要生生从他的身上咬下一块肉来才肯罢休。
然后后来白忘冬就把他家给炸了。
这一炸,这才安生了许久。
“确实是有段时间没见过了。”
白忘冬调整着手里的弓弦,面对他那乐呵呵的笑容,白忘冬同样报以浅笑。
“有……足足快三个月了吧。”
“是九十七天,过了三个月了。”
杨兰客手里拿着那根箭走进了院子里。
“上次前面是锦衣卫高层议事,你与我作为两位镇抚使大人的随从前往。”
“你记得这么清楚啊。”
白忘冬微微偏头,笑眯眯地说道。
“莫不是喜欢我?”
“白大人说笑了,论及喜欢,难道不是我还没进门,就用这种方式欢迎我的白大人更胜一筹吗?”
杨兰客抬起手中握着的箭矢,一边朝着白忘冬递过来,一边笑着说道。
那目光放在白忘冬的身上貌似没什么问题,可看着他这双眼睛,白忘冬总是能够在一点时间联想到“毒蛇”两个字。
看着杨兰客手中递过来的箭矢,白忘冬伸出手去接。
可就在他手掌即将碰到那箭矢的一瞬间,杨兰客突然松开了手,这箭矢朝着下面落下。
咔哒。
就宛如是时钟转动的声音。
那一刻,仿佛所有的一切都停止在了原地。
而就当黑白色褪去,世界重新有了颜色的瞬间。
杨兰客原本松开的手再度紧紧握住,箭矢好端端地放在他的手中一动不动,白忘冬的手掌稳稳抓住箭矢的另外一头,成功接了过来。
杨兰客目光在自己手上的箭矢轻轻扫过,眼中闪过了一丝凝重的目光。
“杨大人的手若是不稳,回京之后可以去北镇抚司找林医师好好瞧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