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风带着燕娘走到宫门口时,小春子笑嘻嘻的迎了上来。他目不斜视,仿佛没有看见燕娘一样。
“大人,给贵人们测字还顺利吧?黄公公让我来看看有什么需要吩咐的。”
萧风点点头,笑着拍了拍小春子的肩膀,小春子赶紧弯下腰去,好让萧风的胳膊不用抬得太高。
这是小太监们千锤百炼出来的肌肉记忆,大太监固然可以在很多人面前嚣张跋扈,但小太监们要时刻预备着对有必要的对象讨好谄媚。
不要以为这很容易,其实很难,因为人的潜意识条件反射是不经过大脑的。
皇帝抬脚要踢你,你的脑子告诉你不能躲,但你的潜意识会先一步控制你的肌肉往后缩。
这一缩,万一皇帝踢空了,你就有罪。万一皇帝因为踢空了扭了脚,那你就不是有罪了,而是死罪。
换个王爷、公主、贵妃啥的,纵然不是死罪,也少不了挨顿板子,而且留下坏印象,再想翻身就难了。
所以太监们要经常训练自己的反应,在对方要打自己时,潜意识里不是闪躲,而是如何让对方打得更尽兴,更痛快。
所以萧风拍的这两下,小春子立刻拿出看家本领配合了。虽然小春子个头不低,但让萧风拍的十分省劲,十分顺手。
“黄公公的话,看来宫里人也不是都愿意听啊。”
小春子的眼睛眨了眨,轻声笑道:
“跟咱们没关系的,听不听的咱也管不了。可要是端着黄公公的碗,还背地里偷食儿的,还当真是胆子不小。”
萧风没再说什么,领着燕娘出了宫。上车后,燕娘才松开捂着肚子的手,额头上都是汗珠,萧风忍不住笑了笑。
“你装的还挺像的,这大冷天的,汗都出来了。”
燕娘心说我这一半是演的,一半是让你吓的。她从怀里掏手绢,却什么也没掏出来。萧风从袖子里掏出自己的手绢,给燕娘擦了擦额头的汗。
燕娘红着脸,一动不敢动,乖乖的让萧风擦完,才松了口气。
“我记得你来的路上还用手绢擦嘴唇来着,怎么弄丢了?”
燕娘脸更红了,期期艾艾的解释。
“不是弄丢了,才想起来,是在教一个贵人吹气时,忘在她的房间里了。”
萧风挑挑眉毛,很感兴趣的样子。
“教吹气?怎么个吹气法?这还是门功夫呢?”
燕娘羞恼的瞪了萧风一眼,不知道用言语该怎么解释。
“就是,哎呀就是吹气嘛,女人在男人怀里时,在男人的耳朵边上吹气嘛。
虽然是基本功,但也不好练的。要吹的不疾不徐,不能带出水气来,要时凉时热。
用手绢练是最方便的,将手绢悬在面前,画上一个耳朵的形状,吹上一盏茶的功夫。
手绢不能有任何飘动,也不能有任何湿痕。而且这手绢还可以练别的,比如用舌尖轻点……”
燕娘不由自主的就进入了授课模式,一副资深专家的模样,别有风韵。萧风忍不住想到,怪不得很多人愿意娶女老师呢……
燕娘正讲的起劲,面前忽然被手绢遮住了。
“示范一下。”
隔着手绢,燕娘也不知道萧风现在脸上是什么表情,但她猜一定是那种让人恨得牙痒痒的坏笑。
还好,只是手绢,如果萧风让她真人演示,她也只能照办。想到这里,燕娘竟然不自觉的有些失望和恼恨。
既然调戏我,干嘛不直接用真人呢,用这个破手绢干什么?
她红着脸,嘟起小嘴,轻轻的吹了一口气。手绢果然纹丝不动,但一股温热的香气,顺着手绢向上飘散,沾染在了萧风的指尖上。
燕娘不会明白萧风的心理,甚至萧风自己都不一定能明白。在这个时代里,在目前的所有女人中,他在燕娘身边呆着的时候是最放松的。
对其他任何女人,他都要保持警惕,不是警惕别人,而是警惕自己。
他不是圣人,而是个心理四十多岁,肉体十八岁的成熟男人,随时都有可能犯错误。
他知道自己回到后世的希望越来越渺茫,但万一呢,万一有一天他在这个时代消失了,他碰过的女人都会成为受害者。
在这个年代,女子的清白比命都重要,结局就是守一辈子寡。
但男人又是需要女性的温柔的,不单纯是生理上的,还有心理上的,也就是所谓的笑闹调情,柏拉图式的精神流氓。
不相信的男人,可以回忆一下自己的初恋,是不是从打打闹闹的玩笑开始的,几乎没有例外。
想抬杠的,眼前就有最牛的例子:连陈公公都娶了个琴儿跟自己过日子,你能说他是生理需求吗?
可萧风比较悲催的是,他的心理需求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