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年初一,王推官一家告辞了,虽然王迎香百般不愿,但实在也找不到理由继续住在萧府了。
她恼恨的看着一脸幸灾乐祸的张云清,愤愤不平的嘟囔着:“凭什么她就能继续住呢?”
只有离得最近的王家娘子听见了她的嘟囔,忍不住叹了口气。
“香儿啊,张姑娘的父亲是萧大人的合伙人,又是结拜兄弟。有这份关系在,张姑娘就是在走亲戚,任谁也说不出什么来的。
可咱家和萧大人家不过是邻居,住久了让人家笑话。”
“怎么会不过是邻居呢?我可是有契约的,是萧公子买的我。”
王家娘子实在听不下去女儿的言论了,狠狠掐了她一把,把王迎香掐出了眼泪。
萧风送他们三口人到大门口,从身上掏出准备好的红包来。
“过年了,这个就当是给王姑娘的压岁钱吧。”
王迎香脸一红,想说自己长大了,而且和萧风是一辈儿的,不该他给压岁钱。
王推官咳嗽一声:“香儿,萧大人的好意,给你就拿着吧。”
王迎香接过红包,打开一看,里面有一两银子,还有一张纸。掏出纸来展开,居然是那张卖身契。
王家娘子和王迎香的卖身契,一式两份,他们自己手里有一份,萧风手里有一份。
这是卖身契的规矩,其实卖家手里那份有没有无所谓,因为买家这份才是主张权利所必需的。
只要卖身契在萧风手上,就是将来老王发达了,当上当朝首辅,王家娘子和王迎香,也只能是萧家的奴仆。
这就是这个时代的规矩,看似荒谬,但人人认可,决不能破的规矩。
老王心里早有预料,萧风是不会扣着这份卖身契不放的,但见萧风如此轻易的就还给了自家,还是十分激动。
“大人大恩大德,王家永世不忘,若有能为大人效力之事,王顺赴汤蹈火,万死不辞。”
王家娘子也激动的抹着眼泪,心里一块石头总算是落了地。
实话说,过去这些日子,虽然萧风一直安慰她们不要怕,她仍然有些不踏实。
万一丈夫出不来,自己和女儿无处可去,也只能在萧府当一辈子奴仆了。
王迎香把那张纸攥得紧紧的,忽然抬头看着萧风,毛嘟嘟的大眼睛里和她娘一样也满是泪水,但性质却似乎有些不同。
“萧公子,你这是不要我了吗?”
一言既出,四座皆惊。前来送行的张云清张大了嘴,就像被人掐住了脖子一样,紧张的看看王迎香,又看看萧风。
巧娘猛然抬头,却是看向王家娘子,想看看她会如何面对这个局面。
巧巧很小就在街头卖布,十分机灵,但偏偏对男女之事极为迟钝,她傻乎乎的看着王迎香,还安慰她。
“迎香姐,怎么会呢?老爷不会不要你的,你啥时候想我们了,随时来找我们玩啊!”
王推官一瞬间想了一千万种表态方式,最后觉得只有一种最合适,就是装糊涂,假装没听见。
只要我不尴尬,尴尬的就是别人,所以王推官保持着和萧风依依惜别的姿势,不为所动。
王家娘子就没有这么好的演技了,她的脸涨得通红,赶紧把女儿拉到身边,尴尬的冲萧风一笑。
“萧大人,迎香和巧巧、张姑娘他们处的好,乍一分开,难免心里惆怅激动,说话也口不择言,乱七八糟的,你别见怪。”
萧风又不是傻子,平时只是不往这上面想而已。见王迎香这幅样子,还能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不过他选择了和老王类似的方案,老王是装听不见,他是装听不懂,顺着巧巧的话头说。
“是啊,怎么能说我们不要你了呢,你只是跟父母回家而已,什么时候想来住都行。
你的那间屋子给你留着,不让人动。”
萧府房子多,每个客人都分了一间房,不过巧巧她们仨虽然各自有一间,却从来都是挤在一起睡,轮流祸害那三个房间。
王迎香眨眨眼睛,觉得萧风好像答应了什么,但又好像什么都没答应。王家娘子松了口气,趁机把这个尴尬的话题就翻篇了。
老王一家坐着雇来的马车走了,接下来告辞的是昨晚上大放异彩的柳如云和他爹。
没错,之前人们提到柳如云可能都还会说:这是陈忠厚的女儿。
估计过些日子,人们提起陈忠厚就会说:那是柳如云的父亲。
柳如云屡试不得的那十五道菜,有了味精的加持,居然让她领悟到了新的技巧,达到了和她娘差不多的水平。
而她本就拿手的那五道菜,有了味精,更是有了新的突破,登峰造极。
昨晚上不过是牛刀小试,真正的大战,是要放在食神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