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喵呜~”小乌不满的叫了一声。杜飞把它丢到一边,打开壁炉门,填满了煤球,把炉子重新烧起来。又上厨房烧上一壶热水。今天那只烤鸭够肥!自打穿越过来,头一回让杜飞感觉到油腻,泡茶都多放了一把茶叶。这边水还没烧开,那边俏寡妇就上门了,一进门一双桃花眼未言先笑:“大少爷,您还真是,我听说全聚德都吃上了!”估计是三大爷那边鸭架子熬白菜,街坊邻居一问,就传开了。杜飞一笑,坐在罗汉床上,大爷似的一指厨房:“里边烧着水呢,看看开没开。”秦淮茹愣了一下,迟疑道:“你想干啥?我可不给你洗脚,大白天的,来人咋办!”杜飞哭笑不得道:“洗什么脚,泡茶!”秦淮茹脸一红,明白是自己想差了,慌忙逃也似的进了厨房。等过一会儿,再从厨房出来,秦淮茹已经回复正常,提着水壶出来,先灌上热水瓶,才来杜飞这边,给茶杯沏上水。最后不忘白了杜飞一眼,哼了一声抱怨道:“没良心的!有好吃的给三大爷,也不给我留点尝尝,长这么大还没吃过烤鸭呢!”如果换成傻柱,肯定要万分不好意思,然后作出各种各样承诺。可惜杜飞这货,脸皮比城墙还厚,理直气壮道:“三大爷帮我办点事,不得给人点甜头?”俏寡妇默默不语,委屈巴巴的,却暗藏风情。杜飞撇撇嘴,端起杯子,呷一口茶:“再说,看你那点出息!”秦淮茹扁扁嘴,理所当然道:“我就是一农村妇女,没出息咋滴啦!”杜飞道:“想吃烤鸭,回头我带你吃去就完了,死盯着半拉鸭架子有啥意思。”秦淮茹“切”了一声,反唇相讥道:“你这一回头,不知道回到猴年马月去。”杜飞见她胡搅蛮缠,可不惯着,若无其事,拿起放在旁边的,今天刚买的新书翻了起来。秦淮茹气的一跺脚,却拿他没法子,站在原地,等了一会,见杜飞没搭理她,只好主动凑上来,讨好道:“好啦,好啦,大少爷,我信你还不成嘛!”杜飞抬起眼皮,瞄了她一眼:“信我啥?”秦淮茹笑嘻嘻道:“不你说,要带我去吃烤鸭嘛?”杜飞撇撇嘴道:“那你等猴年马月去吧。”秦淮茹赖皮赖脸道:“今年蛇年,明年就是马年。”杜飞塌着眼皮,一脸鄙视:“秦姐,是猴年……”秦淮茹真被气着了,瞪他一眼道:“棉花呢?放哪了?”杜飞指了指玄关旁边的大布包。秦淮茹刚才也没注意,这才惊道:“你……你这是买了多少斤棉花?”杜飞道:“垫子做软乎点,靠枕做里外两层的,里边填稻壳子,外边蓄上棉花。”秦淮茹翻个白眼道:“知道啦,大少爷!就你讲究多。”杜飞已经低下头,继续看起三国演义的头一回:宴桃园豪杰三结义,斩黄巾英雄首立功。嘴里则说道:“厨房有鸡蛋,拿一个去。”秦淮茹诧异道:“老母鸡又下蛋啦!”她再次跑进厨房,果然在水池子旁边发现两个溜圆的大鸡蛋。“还真是!”秦淮心中讶异。说起来,这两只老母鸡还是她下乡买回来的,没啥特殊的,就算在乡下,冬天也不下蛋,怎么到杜飞家就开始下蛋了呢?可惜,以她的知识水平,根本无法解答这个问题。反而脑中冒出许多奇奇怪怪的念头。手里拿着鸡蛋,心里莫名想起了娄小娥:“那个不下蛋的,如果也到杜飞家里……”秦淮茹连忙抓了抓头发,把这不靠谱的念头按耐下去,从厨房走出来。其实她想多跟杜飞待一会儿。哪怕杜飞坐在那看书不搭理她,而她在旁边呆着,什么也不干,就觉着很好。不像回到贾家,仿佛有一座无形的大山,要把她的脊梁给压断似的。不过一想,贾张氏还在家等着,秦淮茹不敢耽搁太久,只好拿了鸡蛋,提着棉花,说了一声:“那我先走啦~”杜飞“嗯”了一声。秦淮茹有些气恼,自个兴冲冲来了,这没良心的,就这态度。索性也来了脾气,一跺脚,一拧腚,就往外走。却在门口换鞋时,突然听见杜飞声音从后边传来:“你们轧钢厂有个李副厂长,在厂里有实在解决不了的事儿,你去找他,说是我姐,提我名字和单位。”俏寡妇顿时愣住,顾不上耍性子来,回头瞪着眼睛看向瘫在罗汉床上看书的杜飞。在这个角度,只能看见杜飞支起的膝盖和靠在枕头上面的侧脸。杜飞聚精会神,浓密的鬓角延伸到耳下,高低适中的鼻子和坚毅的下巴,使他看起来格外有种男人的魅力。而更重要的是,当杜飞轻描淡写地说出李副厂长时,着实把秦淮茹给惊着了。fantuantanshu.李副厂长那是什么人物!整个扎钢厂上万职工,仅次于杨厂长的二号人物。别说秦淮茹只是个普通的车间工人,就是他们车间主任见到李副厂长,也得点头哈腰。那可是厂里真正惹不起的大人物!杜飞竟然认识李副厂长,还大言不惭的说,有事儿可以提他,这是什么概念!秦淮茹很聪明,控制住内心的波澜,乖巧的“嗯”了一声,并没有追问杜飞跟李副厂长究竟是啥关系。而且她心里打定主意,不到万不得已时,不动用这张底牌。秦淮茹很聪明,她刚才听出杜飞的意思,告诉她这层关系,是给她上的保险,而不是让她去拿着鸡毛当令箭。如果连这个都不懂,她跟杜飞的微妙关系也该到头了。而杜飞在这时候抛出李副厂长的关系,除了无形装逼之外,也是防患于未然。虽然最近因为他的出现,秦淮茹和傻柱的关系疏离,秦淮茹大概率不会去食堂找傻柱要粮食。但有些事情不怕一万,就怕万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