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萧清月这里待了一个时辰,李易就让人抬他离开。
亲自来一趟是让萧清月安心,但诸事繁杂,他可没有闲然养伤的命。
“都公,查到了,是平侯府雇的凶。”
第二天,殷承到李易跟前说道。
“平侯府?”李易眸子轻抬,“不是一直让人在盯着,为什么这么大的事,事先竟连一点消息都没有探查到。”
“他们此次行事极为隐秘,还是从平侯世子管珏那是查到的线索,是我们疏忽了,请都公责罚。”殷承单膝跪地。
“事不过三,这次且就给你们记着。”
“起来吧。”李易轻浅开口,“先不急动手,把人盯牢了,回头,我让他们也尝尝,被箭射成马蜂窝的滋味。”
“国子监那边可有异常情况?”李易转了话题。
“有我们的人在那镇守,一伙子书生,哪有胆子闹幺蛾子,一个个都守着规矩呢。”殷承倒来水递给李易,回道。
“不可掉以轻心,多的是人不愿见此事进行下去。”李易吐出口气,目光深深。
“是,我一会再去瞧瞧。”
殷承也是谨慎的性格,回完李易的话,他立马带着人去往国子监。
“我14岁即取了功名,家中庶子,父亲官微,与权贵子弟,哪一点沾边,缘何却连个报名的机会都不给?”
国子监外,一个身板削瘦的少年,倔强的抬起头,与门外的都前卫对视。
“你年纪太小,阅历浅,自己都还没学明白,又怎么教的了他人。”
“家去吧。”一个都前卫回着少年。
都公对此事极为重视,他们也清楚这其中的意义,可谓是在给天下人一个读书的机会。
但此举也触犯了许多人的利益,第一批的先生,除了需要学识,心志也一定要足够坚定。
别被人一吓,就卷铺盖跑没了影。
要闹出这种笑话,对后续工作的开展可是极不利。
像少年,明显就不符合都公要的人。
“仅凭年龄,就否决掉一个人,我要见郎中令!”少年扬声道,把现场之人的目光都吸引了过来。
“这是哪家的孩子,给他送回去。”
里头一个都前卫听到动静,走出来开口道,他们可没有闲工夫同毛孩子做纠缠。
“似乎是……”被问到的都前卫正要回答,底下响起刀刃出鞘声。
“都别过来。”在被人钳制押送回去之前,少年趁机拔出了都前卫腰间的佩刀。
“我不想捣乱,但我心里不服,我要见郎中令。”少年紧紧捏着刀,指着众人,面色警惕,声音高扬。
瘦弱的身躯,立的笔直,即便面对都前卫,也没有丝毫胆怯。
眸底深处藏着的狠意,给人不可小觑之感。
但他低估了都前卫的武力值,对付他这样的小崽子,都前卫一个拳头能打两。
不费吹灰之力,少年就被制服了。
“我不过是求一个公平,都前卫作为天子近前人,竟像强盗一样野蛮吗!”尽管无法动弹了,少年仍仰着头嚷嚷道。
面色无比执拗,摆明了不见到李易,绝不罢休。
“倒是稀奇,竟然有人主动想去都前司。”
殷承缓缓踱步过来,他在外围已经把事情了解了。
“这不得给满足了,堵了嘴,带回去。”
殷承瞧了眼少年,淡淡道。
不管他是有意闹事,还是真觉得受到了不公对待,都得尽快处理了,以免事情闹大,被有心人做文章。
李易刚换好药,打算眯一会,房门被人敲响,殷承走了进来。
听他把事情汇报了,李易挑眉,这怕不是读书读傻了?
他在士子那边,名声那绝对杠杠,要多差有多差啊。
上赶着见他,这是嫌自己的身子骨太硬朗?
“叫什么名字,哪家的傻孩子。”
李易随口问了一句。
“好像是叫温方祁,倒不是紫京城人,从稽县来了,父亲是稽县的县令。”
姓温?稽县,李易蹙了眉,这特么不是温媱那女人的娘家吗。
姐姐搞完事,弟弟接担子是吧,行的啊。
“把人带过来。”李易靠在软枕上,声音浅淡。
“是。”
殷承下了去,约莫半刻钟,温方祁被带入了房间。
扫视了他一眼,李易嘴角轻扬,“说吧,什么目的?”
原以为是个傻孩子,但这样沉稳的眸子,可不是傻孩子能有的。
殷承不会对他说谎,那就是这个温方祁,演了出好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