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离那场大战已经过去了快半年,而许青溪自那之后,便一直没有露面,哪怕是最受疼爱的许止都未见其人。
显然是受伤不轻,正在闭关养伤。
万虫法身的攻击和唐缘那两道结结实实的大神通,可都不是好相于的。
若非莽荒传承,本就以肉身强横着称,他可能都撑不到回转重黎,便当场崩殂了。
不过,许青溪本就不管城中琐事,他露面与否,重黎的运行倒是未见异常。
而且剩下的三大阳神供奉都有频繁出现,以稳定城中局势。
毕竟那日,万毒谷还有三位阳神尊者,试图潜入重黎,掳走许止,虽说是无功而返,却也发生了不小交战,造成了城中居民的恐慌。
至于多宝阁反倒变动不小,素女道失手后,不过几天,言轻筠便不见了踪迹。
不知是宗门的命令,还是素锦个人决定。
因为若还想图谋许青溪的那块令牌的话,言轻筠留守于此,也有帮助。
“只有一半令牌,着实是没有什么把握啊。”唐缘把玩着三枚相似的木牌,心中感叹。
毕竟,这桩机缘几乎是摆明了车马为上清而留。
末劫将至,上清当为对抗魔门的主力,是以截教的这些大能先辈,纷纷启用了传承,秘境,为上清增添底蕴。
若非唐缘自认和上清的关系也有几分不清不明的话,也不会图谋三仙岛这桩机缘。
万一他刚进去,就被金蛟剪剪了个神魂俱灭,又该如何是好。
“截教,血海魔祖,西王母。”想着那些可能在背后操手的大能,唐缘就感到阵阵头疼。
他倒是有身为棋子的觉悟,可也得让他知道自己的任务大致为何,才有奋斗的方向啊!
相比不努力而言,努力的方向错了,反而更可怕。
万一他稍稍走偏,和身后的大老,背道而驰,岂不是越努力,离自己的死期就越近了么!
“要不您老人家给我透露一点消息?”唐缘再度挑拨起了玄窍中的昆仑镜,可她仍是那副死样,一动也未动。
没能寻到答桉,唐缘只得闷闷不乐的去了螭吻洞天,如花栗鼠一般数起了自己的积蓄。
每逢心情不好之时,唐缘最爱的事便是清点收藏,哪怕是自己用不到的宝贝,只是看着,都会心情大好。
自螭吻洞天得来的那几件灵宝,还是半生不死,比昆仑镜好些,却也有限。
距离再蕴真灵,还需不少时间。
反倒是那几件精品法宝,都已恢复如初,可堪一用了。尤其是千变万幻面,八方火德炉与护身法衣清溟若水,使用的频次,比他的本命法宝还要多。
而螭吻的秘藏中,还有两件宝禁都在六重之上的法宝,堪堪入了唐缘收藏的门槛。
分别是一道困锁之宝,万里江河图,内蕴一个浩瀚波澜的水世界,是难得一见的洞天法宝。
若是它得了机缘,晋升灵宝,便可借此为根,开辟一个小世界,端的是前景不凡。
第二件则是承运星盘,一桩卜算之宝,可以用来配合唐缘的天机数算之道。
待到他的逆知未来重修有成,效用会更加恐怖,甚至能做到未行先知,决胜在外的程度。
再加上四件本命法宝,唐缘现在可用的一身装备,便是大部分元神真仙也要望之兴叹,艳羡不已。
心情稍稍变好的唐缘,又盘了几下辟魔流云珠,这尊灵宝,被他日夜佩戴,已经接近了灵性自生的地步。
很可能会是诸多灵宝中,第一位诞生真灵的存在。
品鉴完法宝,唐缘又躺在云椅上,呼吸着青木藤与莲花灵根散发的青葱元气,只觉得神清气爽,心旷神怡。
待到倍感舒适时,又把正在闭关蜕变的小狐狸揪了出来,一顿狠搓蹂躏,方才心满意得的入定睡去。
如此“放松”了整整一天,唐缘的心情又复归于常,就连那厚重如山的丹壳,都被再度磨平了一层,仅剩最后一重,便可突破至明关了。
明关修行对他而言,就更为简单了,只是简单的堆砌法力罢了。
唐缘的根基之厚,遍览地仙界,亦是少有,在衍法境界,法力雄厚就远超寻常金丹真人。
一旦突破至明关,甚至不用修行,便足以丹光外显,照彻百里。
到那时,只需鲸吞元气,不断炼化为法力,便可直入金丹三关,蕴养不朽金性。
寻常真人需要几十上百年的苦修,对他而言,却是弹指而就,无需多费时间力气。
唐缘这边刚从螭吻洞天,回到混沌海,就看到了略显急迫的云生在外敲门。
“进。”
云生进门之后,脸上的焦急反而消失不见,平缓说道:“老爷,还是多宝阁那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