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易凤英成为东域大将军开始,参加任何宴会,乃至回到京都,宴请的主人从来都是出门迎接,更何况她现在还有一个东英王的身份。
但从安图城进入的时候,她就知道,这些待遇到了这里,就不会再有了。
果然,到了充满异域风情的安图王府,并无任何人前来迎接。
下马之后,施恩伸手示意,请易凤英一行进入安图王府。
易凤英却有些迟疑,三万铁军虽然以前名义上是蒯龙统帅京都三军,但他离开京都数年未曾返回,又被刻意留在城外,就自己和一队十人亲卫外加公孙圣,就这样进入安图王府,会发生什么事很难预计。
施恩见易凤英迟疑,也不废话,招呼公孙圣,“公孙将军,先请。”
公孙圣自然是不迟疑的,但此刻毕竟是在易凤英帐下听令,只好对易凤英说道:“东英王,您先请。”
面对公孙圣的动作,易凤英不能置之不理,只好点点头,假装整理了一下自己的铠甲,迈步走了进去。
王府正堂之上,所有桌椅撤换俨然成了一个宴会厅。
选择将正厅换成宴会厅,第一是尊重,也显得两人没那么熟悉,还不至于请到后院入席。
蒯龙身着华丽锦袍,面带微笑,端坐在主位之上,身旁是安图王妃琪格,就算端坐,也能看出其肚腹已经高高隆起,临盆在即。
另一侧,小王爷蒯风小大人一般的坐着,看似稳重,实则眼光不断的打量随着施恩一起进来的易凤英等人。
亲王自然是不能进入正厅入座,甚至蒯龙也无意给他们准备,只有易凤英和公孙圣步入正厅。
直到此刻,蒯龙才站起身来,“东英王,好久不见!本王可等了好久了!”
易凤英一身银甲,英姿飒爽,但眉宇间却难掩疲惫。她目光飞快的在厅内扫视了一圈,最终才落在蒯龙身上,冷冷一哼,“安图王,倒是好悠闲,本王一路辛劳赶路,实在不敢当。”易凤英的声音中带着嘲讽和不满。
蒯龙微微一笑,拱手道:“东英王大驾光临,本王岂敢怠慢?来,请上座。”说着,他伸手示意易凤英落座于自己左侧的首位,“实乃因孩儿年幼,王妃又即将临盆,本王放心不下,慢待了东英王,还请恕罪。”
易凤英也不客气,径直坐下,连日赶路也的确有些饥饿。
施恩请公孙圣坐在蒯龙右手,自己在他下手落座。
易凤英忍住饥饿的感觉,目光直视蒯龙,“安图王,本将此次前来,乃是奉旨西征,不知王爷有何安排?”
蒯龙举起酒杯,轻轻抿了一口,笑道:“东英王勿急,先请满饮此杯,咱们再慢慢详谈。”
易凤英眉头微皱,却也无奈,只得端起酒杯一饮而尽。蒯龙见状,哈哈一笑,也饮尽杯中酒,随后放下酒杯,正色道:“东英王,西征凤岐之事,本王自有安排。只此事也非即刻就行动的,还需等议政院的计谋。”
“蒯龙,你这话也未免太假,议政院若是能给你西征提供策略,就用不着本王前来了。”
“东英王有把握西征大胜?”蒯龙淡淡的笑道。
“至少比议政院在京都口空空的指挥好!”易凤英自傲的说道。
“如此说来,东英王这前锋大将军是已经有计划了。本王倒想先请教一下,不知东英王打算驻守何处?”
易凤英一愣,她没想到蒯龙会突然问起这个问题。她沉吟片刻,说道:“本将身为前锋大将军,自当驻守前线,直面凤岐大军。”
蒯龙摇了摇头,叹息道:“东英王此言差矣。战事未启,何来的前线。此刻,西疆之地刚刚稳固,征北之后,朝廷正在调整,若无后方一切妥当,这征西的举动还要暂等。”
易凤英闻言,脸色顿时沉了下来。既然不那么着急西征,陛下把自己派来西疆,这是要让自己日日受辱还是要做什么?
“安图王,你这是何意?莫非三年前信誓旦旦的西征是儿戏?”易凤英的语气中带着几分怒意。
蒯龙摆了摆手,笑道:“东英王误会了。西征凤岐乃是大事,需从长计议。三年前本王有孤身舍命之意,但陛下体恤,辅臣一心为本朝长远之计,先定下了征北策略,三年后本王审慎安排,也是为了大局着想。”
易凤英冷笑一声,“安图王如此说来,倒是本王不识大体了?”
蒯龙举杯向易凤英示意,笑道:“东英王刚到西疆,还未熟悉,待休整两日之后,本王会有所安排。来,咱们再饮一杯,今夜只为东英王接风,不谈其他!”
易凤英虽心有不甘,但此刻也不好发作,只得勉强举起酒杯,与蒯龙对饮。
但是这酒宴她是的确吃得无味,酒过三巡,她就借口身体疲乏告辞。
原本以为蒯龙会在城中给她安排住所,谁知道从王府出来,施恩却又直接带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