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道她葬在哪里,当初我一开始确实并不知晓珩珩和落落乃是你的骨血,只是后来偶然间我认出了那块玉佩,这才促使我不辞辛劳地赶来京城寻你。”温玉颜面色平静如水,言语之间没有丝毫波动,仿佛在陈述一件再平常不过的事情。
慕容夜闻言,双眸微微半眯起来,犹如深邃的寒潭一般令人难以窥视其内心真实想法,他的脸色更是高深莫测,让人猜不透此刻他究竟在思考些什么。
“那么,究竟是谁将孩子们交付于你的呢?”慕容夜沉默片刻后,终于再度开口问道。
温玉颜轻轻抿了抿嘴唇,随后淡淡地回答道:“是一名妇人,据她所言,孩子的娘亲因难产不幸离世,而她自己实在无力抚养两个孩子长大成人,所以便恳请我帮忙寻找孩子的亲生父亲。至于这块玉佩,则是我在襁褓之中意外发现的。”
对于这番说辞,其实温玉颜早已在心中反复斟酌演练过无数遍,只为应对今日这般局面。毕竟无论如何,她都绝不可能亲口承认是自己狠心抱走了这两个孩子。
慕容夜静静地凝视着眼前这个看似温婉柔弱的女子,似乎想要透过她那波澜不惊的外表看穿她隐藏在心底的秘密,但终究还是一无所获。于是,他只能继续追问道:“那你又是在何处与那名妇人相遇的呢?”
面对慕容夜接二连三的追问,温玉颜表现得依旧镇定自若,只见她轻叹一声,面露些许无奈之色,缓缓说道:“是在琅涯山的山脚处,那时我刚刚结束山中采药之行,正欲返程归家。说来也巧,就在那个时候恰好遇见了那名妇人。只可惜时光荏苒,岁月如梭,距离彼时至今已然过去许久,如今就算想要再次找寻到那名妇人恐怕也是难如登天了,而且由于时日久远,关于她的容貌长相,我也早已经记不太清楚了。”
她心中暗自思忖着,认为自己所编造的这个理由简直无懈可击。回想起当初那个关键的时刻,她不禁庆幸自己拥有足够的冷静和理智,未曾费尽心思地去谎称自己就是那晚的女人。不然的话,恐怕早就被对方识破,从而露出难以弥补的破绽。
慕容夜为何会如此突兀地询问这些问题呢?难道仅仅是因为珩珩和落落吵闹着想要前去祭拜吗?又或者,其实他已经开始心生疑虑?尤其是当叶倾城现身之后,情况变得愈发复杂起来。毕竟,叶倾城才是真正那晚的女人,那么当她看到珩珩和落落时,是否同样产生了疑心呢?
就在这时,只听得慕容夜淡淡地说了一句:“本王知道了。”话音未落,他便毫不犹豫地转过身去,迈着坚定而决绝的步伐径直离去。
望着慕容夜那高大挺拔却又无比冷漠的背影渐行渐远,温玉颜紧紧握住双拳,指甲深深地陷入掌心之中,仿佛这样才能稍稍缓解内心汹涌澎湃的痛苦与不甘。她那双美丽动人的眼眸此刻已微微泛起红晕,酸涩之感如潮水般涌上心头,眼眶渐渐湿润。
她实在想不明白,为何慕容夜对待自己竟能如此冷酷无情?他们相识相知、相互陪伴已然整整六个春秋岁月。即便彼此之间并无男女之情,但难道就连一星半点其他的情谊都不曾存在过吗?毕竟,这世上再也找不出第二个女子能够像她这般全心全意地对待慕容夜啊!
待到亲眼目睹慕容夜走进对面那家医馆的大门之后,温玉颜原本轻咬着的下唇忽然用力一抿,使得那娇艳欲滴的朱唇瞬间失去血色。与此同时,她的双眸之中亦迅速浮现出一抹清冷至极的寒意,宛如冬日里凝结的冰霜一般。就在这一瞬间,似乎有一个重大的决定在她心底悄然生成。
紧接着,只见她毫不犹豫、毅然决然地转过那婀娜多姿的身子,甚至都没有回头看上一眼,便如同离弦之箭一般,径直迈入了身后那家看似平凡无奇却又充满神秘色彩的店铺之中......
慕容夜进入医馆之后,步伐坚定而迅速,目标明确地直奔后院而去。一路上,那些见到他的仆人们无一不恭敬地向他行礼问好。毕竟,他已经来过这里好几次了,对于这医馆的布局早已了然于心。
没过多长时间,慕容夜便来到了叶倾城专属的那个院子前。还未踏进院门,他便敏锐地察觉到某个房间里透射出明亮的烛火光芒,将周围的黑暗驱散开来。于是,他加快脚步,大步流星地朝着那个烛光闪烁的房间走去。
就在这时,一阵低沉的闷哼声突然从房间内传来:“嗯......”这声音虽然不大,但在这个寂静的院子里却是显得格外清晰刺耳。
慕容夜闻声不由得微微皱起了眉头,心中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烦躁情绪。他想也没想,直接伸手用力推开了房间的门。
房门被猛地推开,屋内的景象瞬间映入眼帘。只见一名年轻俊朗的男子上身赤裸着,结实的胸膛上赫然有着好几道触目惊心、鲜血淋漓的伤口。此刻,叶倾城正全神贯注地蹲在男子身前,小心翼翼地用手中的白布轻轻擦拭着他胸前的伤口。由于距离太近,两人几乎快要贴在一起了。
慕容夜的双眸在刹那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