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一眼。

    这牌子前几天刚发布的新品。

    瞥眼价格，太贵，花这么多钱买一个包，她肉疼。

    于是，它理所应当躺进了购物车。

    “你看我购物车了？”

    谈判的时候，老陈脑子转特快，转瞬明白礼物和她胃口，喜笑颜开，连声道：“喜欢就好，喜欢就收着。”

    “黄鼠狼给鸡拜年。”

    “胡说，咱们绑在一艘船上的蚂蚱，害你能对我有啥好处？”话锋一转，他搓搓手心：“中午一起吃个饭吧。”

    “……”

    “除了你、我，还有谁？”

    被一眼看穿的老陈依旧理直气壮：“你认识，前几天晚宴上的陶先生。人家盛情邀请，说一定要一起吃个饭当面赔礼道歉，早早订好了品江南包厢，又给我打了电话……”

    “道歉不用了，他上次已经当面说过了。你和小芝去吧。”

    “人家想见的是我这张黑脸吗！费心费力打关系，找人脉，我是为了谁？你以为在锦城立足光靠成绩就行？”他指她，“就这个样子，我看你那工作室能等到猴年马月开张，还是别痴心妄想了。”

    周宁听几句，他说地停不下来，她放水杯：“行了啊，我们是什么关系我很清楚，你是什么样的人我大概也能明白，别看我年纪轻又是女生，就真以为是朵小白花，好糊弄。到底为了谁，为了什么，咱不说透、不捅破，免得难看。”

    “你和贺州联系挺多吧，最近。”

    老陈鸦雀无声。

    “工作的事，我配合。前提是，在我能接受范围之内。”

    “我能接受的点到哪，经过这几次，你聪明，应该摸明白了。”

    “还有一个，贺州再从你那套消息，别回。”

    老陈小声：“贺总我可得罪不起。俩神仙打架，别殃及我们肉体凡胎啊。”

    话音落，周宁想想也是，他要想知道，老陈不是唯一方法。

    起身去房间换了身衣服出来。

    老陈站起来：“去哪啊。”小芝跟着走。

    到玄关处，周宁开了门才回：“吃饭。”

    老陈和小芝对视，他笑了笑。

    ……

    到的时间差不多。

    两行人在品江南大厅撞上了。

    陶习：“路上堵车，我以为要迟到了，还打算给你们发短信呢。”

    “刚才有事耽误了点时间，幸好小宁提醒，差点赶不及。”

    陶习看落后一步的周宁：“周小姐，好久不见。”

    老陈：“都是朋友，陶先生直接叫周宁就行了。”

    “周小姐，方便吗？”

    极近绅士。

    周宁在嚼糖，手插口袋，懒洋洋地爬台阶。

    闻言，嘴里的糖从左边口腔移到右边，讲：“随便。”

    陶习那边带了一个助理，周宁三人，一共五个，进了包厢，陶习入座。

    老陈第二个过去拉凳子，周宁的路被堵住，进不去下一个座位，他的目的不要太明显，请她坐。

    周宁垂眼，陶习若有所感抬头，两人对视，他微微笑，她嘴角勾一勾，坐下了。

    老陈坐周宁旁边。

    这俩人说的话最多，三五分钟不到老陈接电话出去一趟，陶习叫她：“周宁。”

    她把注意力从手机屏幕转到他身上，指节撑着下巴，等他下文。

    他拿餐巾抹抹嘴角，问：“礼物喜欢吗？”

    “什么？”周宁奇怪。

    陶习看她，她讶异写在眼里，手肘撑在桌上，侧面对她：“老陈还没给你？”

    电光火石，沙发上那只名牌包包的真正由来水落石出。

    老陈打的一手好牌啊。

    用陶习的东西哄她开心，说服她来和陶习吃饭。

    “给了。”

    怎么样，她没提。

    陶习等了一会，周宁装作不知道，没了后文。

    他笑一笑，诚恳道：“一份歉礼，希望你喜欢。”

    周宁也笑：“谢谢，让你破费了。”

    那个包，小几万。不是破费是什么。

    “你喜欢就好。”

    她错开视线，没吭声了。

    菜品一道道上来，最后一道菜摆上桌。

    男助理推门进来，请身后几个人先进。

    接完电话回来碰巧遇见的老陈也在其中，在末尾跟着走入。

    为首的是个女人，短发极瘦，眉眼锋利，鼻子很挺，应该是中美混血，踩着恨天高走进来。

    陶习迎上去，两人笑着轻轻拥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