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掉地上,没了陪演,老陈只能收起戏台子,掩饰尴尬地道一声:“有空一起吃饭哈,不耽误你时间了,我有空再聊。”
男人注视两人走远,原地站了一会,转身和下一个人交谈。
“你接一下话,能怎么样?”老陈恨铁不成钢。
“前提得你说的人话。”
“那怎么不是人话了。”
“我怎么不知道有缘的这么多。”
“哎呦祖宗,不就是一句场面话吗!讲人家爱听的,大家都高兴,合作才好说。”
“有什么可高兴的?”
如此明显又拙劣的拍马屁。
老陈张了张口,瞅了瞅接二连三经过的人,觉得人多眼杂,话咽下去没说。
“你一口一个陶先生,把人叫老了。”
“他和我没差多少好吧!”
在老陈心里她这话就是故意说他显老。
但,事实上是:“他看起来挺年轻的。”
老陈噎一口气,没法辩驳,指了指她骂一句:“榆木脑袋。”
讲完,自己去应酬了,这回没非要她跟着。
周宁落得清闲,带着小芝在长桌前落座。
社会和网络中的名贵上流争相攀谈,四处都是人,开幕热场的乐队下台,换成了小提琴和钢琴当背景音乐。
有老陈挡着,周宁从头到尾统共没沾酒,他不知道周宁酒量,怕喝多了出事儿。
陆续有几个大概刚才老陈引荐过的某总某经理样式儿的人,坐她身旁搭讪:“周小姐,有兴趣喝一杯吗?”
中年男人头发稀疏,啤酒肚像怀胎三个月,撑着桌子,整个身体扭向她这边,圆盘大的脸笑嘻嘻的。
“不感兴趣。”
算给他面子了。
换个场所,周宁早一杯酒倒过去,让他喝个够。
小芝身肩重任,眼见对方脸色挂不住,就要发脾气,她连忙打圆场:“不好意思,她的意思是不会喝,不会喝酒。”
地中海缓了缓难看的脸色,视线始终在她身上流连,倒了满满一杯酒,“砰”放在周宁面前,“原来是不会喝,没关系,我来教你,妹妹。”
口气不容拒绝。
周宁眼眸闪过冷意,膝盖相叠,对漫出来的酒视若无睹。
小芝急得如热锅上的蚂蚁,团团转,就要伸手替她喝,被周宁摁住手,吓得再也不敢轻举妄动,四处找老陈。
没了人给台阶,气氛就这么僵着,周宁倒是施施然,完全无视他。
而地中海哪见过这么“目中无人”的女人,沉不住气,一拍桌子就要起身。
下一秒,肩膀受力,被压下来,地中海扭头看去。
“出了什么事情,让小冯总这么怒不可遏啊?”
嗓音熟悉,是他,那个陶先生。
小冯总挥开他拍在肩上的手,他总不好说要对一个姑娘威逼不成气得吧,一脸有火难发的烦躁,临走前瞪了陶先生一眼:“多管闲事。”
危机解除。
小芝大松一口气。
对陶先生的好感度瞬间飙升,看他就像在看头顶一圈发光的阿弥陀佛。
“多谢。”周宁承情。
他顺势坐下:“周小姐不用客气,就当陶某还撞到你那次。”
她皱眉想想,旋即想起巴黎赶飞机回来在酒店大堂被人撞到,后面腰伤复发的事儿。
“原来是你,”周宁彻底认出来:“那可不够。”
“那一撞,我腰伤复发了。”
在拐角撞的,剖来两人都有责任。
但周宁故意这么说,想看看他什么反应。
他正色,没想到造成了这样的情况,思量道:“实在抱歉,如果可以,陶某愿意补偿。”
周宁笑笑,说不用了,逗你的,没那么严重。
但看他眼中的疑色还有歉意显然不信,后来两人在老陈力推下互加了联系方式,打的名头是有机会合作,联系方便。
周宁问老陈他有什么厉害。
老陈斜过脑袋在她耳边道:“陶习,锦城三大家族之一陶家女主人亲弟弟,三年前自个独立开了工作室。你不是也想开工作室吗?”眼神表达的意思是简直天赐良机:“有资源、有人脉,搭上这艘船,再加上那位助力,这辈子、后辈子都不用愁了。”
笑地好像已经看见工作室开张那天一样。
“有病是吧。”
什么叫搭上这艘船,再加上那位!
他清清嗓,目光不敢对上周宁,暗道:不好,把心里话说出来了。
恰时,背景音乐声停,主持人上台。
晚宴本质还是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