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影看到四分之三,只剩了不到三分之一的观众,他们离开并不稀奇,小情侣嘛,在这个特殊日子真奔着电影来的奇葩估计没几对。
除了……她漫不经心瞥一眼身边坐地笔直,全程除去刚才拽了她一下,手就没往她这儿来。
真是全神贯注。
她觉得属实不该让他选想看的片子。
余光里男生起身时,从口袋掉落了什么白色东西,好巧不巧,落在她手边膝盖上。
纸片被卷成了小小一条,她拿起来扯平,借着微弱光线看见上头是一串黑色水笔写的电话号码。
抬眼看去,走下台阶的男生似乎早有预料,在即将走出放映室时回头,和她视线相接,暗示意味十足地勾了勾唇,脚步还在跟着手里牵的女孩走。
人渣。
周宁正要移开视线,突然整个人被拢着肩膀往左边倒,撞进坚实的怀抱里。接着下巴被他拇指捏住,视线跟着脸转过去,与贺州对视,他的吻烙在眉心。
呼吸停滞。
贺州目光犀利,如幽潭一般,准确无误落在男生身上。
而男生被盯得偃旗息鼓,慌忙低头跟着女生折过门离开了。
他磕上眼睛,专注地吻她,手掌在黑暗里沿膝盖摸索上来,找到她的,掌心相贴,十指扣紧。
手指早在亲上的时候就卸了力道,纸条滑到膝盖上,不久,又被扫落掉到地板上,最后离场的时候被踩上脚印。
“还以为你要装到底。”
周宁侃他,眼里带点光。
像极了“女王”偶尔高兴的时候。
他低声问:“装什么?”
呼吸相叠,她用鼻子碰了碰他的,回道:“和尚。”
“有这么好看的和尚?”
“所以是装的啊。”
“……”
竟然很有道理。
贺州不喜欢和别人讲大道理,只喜欢和她唠,可是她又不爱听,觉得他喋喋不休像是个和尚在耳边念经。
他说不过她。
人气着了,又得哄。
她又是个不好哄的主儿,只能少说,否则容易玩脱。
他一讲她,她就叫他和尚,他话只能往肚里咽。
“和尚”这个词是这么来的。
电影结束,放映厅的灯伴着结尾曲亮起,坚持看到最后没走的人陆续起身离开。
人潮向电梯慢慢移动,周宁贺州混在人群里,左脚刚跨出放映室,她就被扯进电梯旁的安全通道里。
黑漆漆的。
视线还未适应。
嘴唇就猝不及防地跟贺州地紧贴,一个辗转,深入进去。
电影一个半小时,路上车程从酒庄到这大概花了二十多分钟,那么当时大概就是晚上十一点五十多分。
零点来到前最后一分钟,周宁的手被他抓地牢牢的,肩膀紧紧贴在楼梯间墙面,和他激吻。
脑海晕晕乎乎,不合时宜响起电影里男主问的问题。
她当时也在想答案。
转眼被人躬身实践弄明白了亲和吻的差别。
手搭上他的脸颊,腰部同时被他向上托,脚离了地,一个转身带坐上楼梯拐角,背后没有支撑点,往下是循环看不到底的楼梯,她双手改为搂住他的脖子。
两人很久没有亲密过了,想到这是什么地方,肾上腺激素飙升,耳根热乎乎的。
十点二十到十一点五十的场,等两人的身影走出电影院已经是零点过去十几分钟。
贺州没直接带她回伯华庭。
他开车把人带到了影院旁边的夜市。
这个点,又天寒地冻的,坚持开着的店没多少了。
有一家卖馄饨的,店面不大,灯管洒下白光,整个店在夜里亮堂极了,透过玻璃能看见一桌年轻人正在吃馄饨。
周宁、贺州一前一后走进去,老板是一对中年夫妇,店打理的很干净,完全不像外头一些邋遢的小摊那样,藏污纳垢。
“老板,两碗馄饨。”
老板娘吆喝问:“在这吃还是打包带走?”
“在这吃!”
“哎,好!稍等哈!”
等馄饨上来的时间,两人在一张桌子坐下,面对面,贺州手肘架在桌上,玩手机。
周宁把帽子摘下,发圈拿下,头发散开,百无聊赖把头发捋顺。
嘴唇有点儿不正常的红。
他抬头飘她一眼。
那会儿出影院,她状态还在,上脸了,刚一走到影院一楼大厅,那有人,贺州就把她的帽子盖上了。
察觉那道视线,周宁在桌下伸脚踢他,贺州吃痛,有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