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地图导航之前,周宁长按信息转发到朋友圈,设置查看权限,把闲杂人等屏蔽,仅他可见。
有人招呼她试试网红冰沙,外形精致的甜品推过来,周宁说谢谢啊,一堆人说不用谢不用谢,她把头发扎起来,勺子舀着吃,味道挺不错,火锅吃的冒汗,没忍住等回神已经下了大半。
手机还是没有新消息,那条朋友圈下面冷冷清清,没有点赞。
揉一把脸,心情烦闷。
身边女生翘着二郎腿,手肘撑在桌上,正懒洋洋地逛微博。
都是些好友动态。
一条一条往下点赞。
看见某条,发出调侃:“哟~”
周宁视线无意看过去,她恰好点开照片。
不断左滑。
每张平均停顿四五秒,欣赏一阵。
某一张,男生背对镜头靠在布加迪上,身姿挺拔,低头一手遮风,外套一件深蓝皮夹克,材质硬挺,头发被风吹得摇晃,日光斜过肩膀,落拓一条细长人影。
身前一个寸头在和他讲话,脸上笑嘻嘻的,伸手帮他点烟。旁边还停了两三辆赛车,男生们个个精神十足,显然玩地酣畅淋漓。
第一眼,周宁认出来是贺州。
迅速消失,不回消息,却在自己场子和狐朋狗友玩的风生水起。
看了足足五秒。
愤愤扭回视线,道一声:“你们吃好喝好,记我账上。先走一步。”起身,打车导航去目的地。
……
等回到家,周宁发现大姨妈提前造访,而且一向不会痛经这次却出奇的痛。
一阵一阵螺旋下坠似的痛。
回想这几天情绪大幅波动、生硬辛辣不忌口,痛也只能自认活该。
烧了壶热水喝,老老实实躺到床上,天彻底黑下来,周整个埋在被子里,缩成虾子,没有过经验,第一次尤其难挨。
呼吸因为疼痛微重,半小时过去丝毫没有缓解,周宁翻出手机,切进贺州的聊天框,还是没有回复。
此时此刻,她完全处于神经虚弱,情绪敏感的状态,越烦躁小腹越痛,越痛越烦躁。
手指扒拉手机壳,在输入框打字,犹豫踌躇两分钟后撤下键盘,利落点击视频通话。
拨出下一秒,松开手机,翻身背对它,漏出几根头发遮住眼睛,耳朵捕捉铃声,音乐戛然而止,她迅速翻身过去,捞起手机。
——已拒绝。
“混蛋!”
顶端出现“对方正在输入……”,火气哽住,手臂撑起身子,视线锁在那。
15秒后看见他发:?
她重新躺进被子里,一边脸颊贴在枕面,侧着拿手机打字:我不舒服。
等不及又发第二条:痛经。
那头视频打进来,铃声乍起,周宁吓得手腕一抖,打开床头灯,然后翻身压在枕头上接通。
看到贺州坐在办公椅上,侧边落地窗里一大片灯光璀璨的夜景,他穿的不是夹克,换上了白色商务风衬衫,西装外套挂在身后椅背上。
用平板打过来的,一接通他的视线从桌上的文件移到屏幕上。
“痛经?”
她把脸埋进枕头,剩下一双眼睛看他,轻轻道:“嗯。”
他皱眉头,手上签字笔不停转,思考过后问她:“我记得你以前没有,是因为昨晚?”
“……应该不是。”
不是给他开脱,而是周宁清楚大半个月以来生活习惯方方面面有多糟糕。
贺州转椅往前一点,看回她:“吃布洛芬了吗?”
“家里没备,不想下去买。”缓过那阵痛,周宁撑起下巴,轻微叹口气补充:“不然也不敢来打扰你啊。”
他没吭声,在手机上点滑,而后两分钟内有人开门进来的脚步声,“贺总,您叫我。”
是江河。
贺州起身,捞起外套穿上,一边交代江河工作层面的事务,说完看向她的眼睛开口:“最迟半个小时后到家。”
手指伸过来挂断的前一秒道:“等我回来。”
周宁抿唇,扯扯睡衣袖口,道一声:“哦。”
视频挂断。
手撑地酸麻,她放松下来,侧贴上枕头,他的话一遍两遍在脑海重复,纠缠不休。
嗓音有意放低带着些指向性的安抚,某个时刻和昨晚的片段重合起来,周宁忘记了呼吸,情绪从心口漫至全身,心尖麻痒,耳畔都能听见胸腔下心脏搏动的声音,也好像听见血液奔流的声音。
完了。
她真的被吃的死死的。
半小时被思绪无限拉长,
等待的时间里,周宁登上微信问晚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