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自己家,吃一半的饭菜冷凉,秦思然不在,走得匆忙外套忘拿了,她留了条消息,说临时有事晚上不在这住了。
周宁回忆起,适才目光扫过客厅,那沙发上懒懒倚坐的男人身影。
侧影一闪而过,她打字:“注意安全,有事电话。”
从对面出来她什么也没说,折过欢腾的人群,独自回到家里。
突如其来告白,其实她自己也没有预先准备,只是想说,想告诉。
本来没什么。
但是他对此没有只言片语的表示,而叶洛冉等人也将她的窘迫纳入眼底。
太尴尬了。
在落地窗前徘徊,双手忍不住贴上头皮,挠了把头发,垂眸啧一声。
对面趴还在搞,震耳欲聋。
她又给物业打电话,直接投诉。
但物业老奸巨猾,顾客就是上帝,两边业主都不敢得罪,只推脱说一定告知24-2的业主。
“好好告诉他,深更半夜扰民了!”
通话挂断。
好好的一桌饭也没有胃口吃下去,周宁拿酒回去卧室喝,隔了遥遥距离,噪音只剩下丝毫。
抿着酒,伴一层薄薄醉意就要睡着的时候,玄关传来门铃声、拍门声。
罗雅来电,手机屏幕也亮。
时间显示,凌晨一点钟。
“干嘛?”带一股气。
账还没找她算呢,又上门来。
“开门!”
“你干嘛!”
“别装,人是不是在你这?滚床上去了?”
拍门的声响更加剧烈。
周宁一把拉开门,“你特么是不是有病?!”所有情绪上来,谁让罗雅总能赶着她情绪不好的时候往枪口上死命撞,她平时情绪平淡的时候眉宇间有一股若有若无的冷意,脾气上来化为直指咽喉的利剑,戾气漫天。
罗雅不受激,吼道:“贺州呢?!”
“你找人,来我家找?”她看眼对面门口从房间追出来的叶洛冉,少女的忧愁和忐忑出现在她的面容之上,同样问一声:“他不在你这?”
罗雅不知死活的还在浇油:“不在你这,那他在哪?”
周宁杏眼一眯,上手抓住她的手臂就往屋里拽,“睁眼看!”
客厅空荡荡,从打开的卧室门看进去如是。
“还有啊,他在哪我特么怎么知道,我眼睛又不是长他身上?!”
手松开,食指点她肩膀:“你最好管住自己的嘴,不会用吭一声,你爹帮你缝!”
意识到她真发怒了,罗雅又自知理亏,气势回收:“那我还不是怕你脑子一热……”
“滚!”
“皇帝不急,太监急!多管闲事。”
罗雅眼睛一蹚,“那点三角恋破事儿,我还不想掺和呢,随便你们怎么作!”说罢,转头气冲冲跑了。
叶洛冉没拉住人,看着人走不见影的方向,背对她道:“小雅只是担心总有个人会难过……”
周宁呵笑一声,淡声道:“别来这一套,太假了。你不会没看出来,她的心是偏的。”
一边是从小一起长大的好闺蜜,一边是认识没两个月的“敌人”。
人心肉长,先入为主地习惯性偏向亲近的那一方。
叶洛冉没有反驳,沮丧的神情已经收拾妥当,带上初见时的傲慢和一点叛逆。
她颔首算是打过招呼,摁电梯,门开。
身后周宁问。
“他怎么了?”
“盛一拉他喝酒,他自己灌自己,喝地蛮多。后半程人下场,我们以为在房间休息,不想人不见了。”
“噢。”
“我也以为他找你来了。”
叶洛冉进入电梯,转身面对她,耳环金属光芒被顶光照耀,光芒散射进眼眸,闪细碎光芒。
周宁身上只穿了睡衣,扶着手臂,没什么情绪:“怎么会。”
“你们才是进行时。”
试探。
叶洛冉笑而不语,电梯门合上。
狡猾的狐狸。
站在原地,对面半小时前散场,人去楼空,整层唯独剩她一个人,空气安静。
一声猫叫打破寂静。
周宁转眸,看见“女王”迈着悠闲的步子从半开的安全通道门内走出。
背上覆一道人影。
屏息,抬视线。
灰色拖鞋、裤管、指尖明灭的烟、罗马纹身、黑色毛衣……
“看戏呢,好看吗?”
他不回答。
贺州抬手吸一口烟,两腮凹陷,青白